他手指捻了捻,那不成型的粉末便从指尖砂雪似的落下来:“形状也看不出——就没有成型点的吗?这形状气味都看不出的,谁能知道是什么啊?”
李平阳有几分失望,心知大约要无功而返了,嘴里倒是还跟着应承:“哎哟要有完整的我能不带给你啊?我说这些人可是缺德得很呐,就一小撮不知道什么东西,就在县外面那个关帝庙里面烧了一堆灰出来,也不打扫,弄得神龛底下脏兮兮的。你说可恶不可恶啊?这大半夜的关老爷真得挨个入梦杀了他们去。”
“关帝庙?”放风吓了一跳,“你说你是在关帝庙找到的这东西?”
李平阳用手给自己打风,一副着急忙慌的神态,不甚在意地回了一句:“对啊,我家走商的,辛苦得很,刚刚孩子坐车累得脸色不好,我们就在关帝庙坐下来歇歇脚。那关帝庙难不成待不得吗?”
“哎呀,这……”防风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忽然一变,支支吾吾起来,“本来是没什么的,但是前段时间庙里死了个人,据说是个官爷,是被人割了脑袋倒吊在房梁上的,头到现在还没找到呢。”
李平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什么?哎哟,我的乖乖呀……”
防风不知道想起什么,说话反而谨慎起来:“不要紧,那些鬼神都是假的。这样,我给你开点泡竹叶、番薯干,回去煮了水让孩子吃下去,把这些东西吐干净了应该就好了。”
李平阳心有余悸地点点头:“行的吧,谢谢你呀小伙计——这怎么还死人了呢?”她眼睛斜着,暗自观察那伙计的表情,果然提起关帝庙之后,那人神态便变化不少,大约是家里人的确和卫家有些关联,多少知道些魏无命案的内情。
——可惜眼下不是盘问的机会。
李平阳暗自记下这间药铺,坐在一旁等着防风包药。就在这个当口,进来一个捂着肚子连声哎呀的中年商户:“大夫,大夫您快给我看看——我这肚子可要疼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