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此刻应该也得到了“王璟澈”被劫走的消息——天子脚下劫走叛党,且是在这叛党刚刚被押送出宫的时候——这般及时。
羽林军刻意绕了路。
定是老皇帝的旨意,就等着人来劫。
此时,肖言琅几乎已经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他甚至能想象得出恒南王是如何密告青冥身上也有诡异胎记的。
“听闻是以诡异胎记而断其身份,臣弟想起那冥卫身上好似也有诡异不寻常的胎记,只是不知是否与之相同。”
恒南王如何得知——自然不会提及姬子夏,徒增老皇帝疑心。
“从前皇兄派往臣弟身边的两名枭卫,曾有提起。胎记寻常也不寻常,只是今日听闻王氏余孽身上有,臣弟才想到这万一……不得不来禀告皇兄。”这样的说辞,可信手拈来。
……
无论如何,他得去提醒青冥。
但是,就当肖言琅起身,正打算通过寝殿侧门去往后殿。
八宝紧跟上来,欲拦他。
而肖言琅自己,也突然停下脚步。
去不得。肖言琅心道。
“去不得啊。”八宝急道。
肖言琅低吟一句,“是去不得。”
今夜这局势,怕是就等着他这东宫里头的风吹草动。
即使心中明白,可仍是忍不住往前迈了一步。
八宝展着双臂,横身拦在肖言琅跟前,“主子!”
八宝极力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着急与担忧。
没有再多话,只剩下沉默对视。
他们都清楚,就是此刻肖言琅的“清醒”,也是危机四伏。
肖言琅更清楚,此刻他若是真纵容自己关心则乱,支会他人还是自己前往后殿找青冥,极大可能招致祸患,害人害己。
唯今之际,无论青冥处或将如何,他必须首先保全自己,再做打算。
——王尉风!
肖言琅心口如遭钝击。
这与璟阳之乱时,何等的相似?
外殿忽地传来一声耗子叫——这是外殿守候的小太监通知内殿“有人来了”的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