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荒唐

也不是自我诋毁。

人性向来复杂,肖言琅明白,青冥不明白但不屑明白,这一点,肖言琅也清楚。

但他还是继续说,“后来的路上,我莫明患上眼疾,眼疾发作时,视线模糊,看你的时候总能看到他的影子。我以为那是思念过度,也觉得能看到他便从未因眼疾去就医。再后来,即使眼疾不发作时,我也总觉得你有哪里和他很像。得知你是璟澈的时候,我高兴,也纠结。你是他终此一生最大的遗憾,你没死。你是璟澈,你是最像他的人,你的身体里都流着和他同样的血啊。可正因为你是璟澈,我又如何能将你当作他?”

肖言琅仰起头,看漆黑夜色,晧月当空,“你的十五岁,从你入魁那日起,我便设想过,若璟澈还活着,便是这样的年纪。”

他又看向青冥,视线落到青冥腰侧别着的终岁刀上,“我赠你望舒,再赠你终岁,是因那把刀,正是我斩下他头颅的刀——我原本就为自己设了陷阱,不经意间寄托希翼,愿是你璟澈,他日取我首级,赎我罪孽与亏欠。而不治自愈的那场眼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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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言琅突然自嘲地笑了一下,“不过是被有心人借你使下了计谋罢了,彼时天时地利,我自愿落入他人圈套。”

青冥安静极了。即使听一段旁人无关痛痒的故事,也会有人捧场附和,不让话音落地,但青冥没有任何反应。

他在听,只是听。

但这仿佛给了肖言琅继续说下去的勇气,旁若无人、自言自语般宣泄,“元风的出现,我不是没有怀疑,即使所有的查证都在证实他才是璟澈。设计让元风出现在我面前的人必然是那吹笛之人,他能催动蛊母必是羲族嫡血,即使有阴谋,是否也说明那身为羲族嫡血的吹笛之人或许才是掌握真相之人。”

肖言琅看向青冥的脸,“怜曜皆随王氏夫人日久,赤怜说过关于夫人因制蛊积毒,诞下璟澈有诡异胎记,但他没有。除我曾觉得你与他有几分相似,从未有人说过你与他相似,况且,若你真与他相似,父王绝不会留你。”

为样的疑惑不是突然才有。肖言琅又说,“即使你的胎记有假,但他身上没有,是事实。赤怜说此胎记过百日则消,但遇蛊毒会显青龙,遇体热会显红纹,分别代表蛊毒与蛊血。你与我缠绵时,都显的红纹胎记,他从来没有过。”

说完,他还自嘲地笑了一下。

至此,青冥突然开口,“王爷想说,王氏少将军非王氏夫人所出。”

肖言琅沉默了一会,又是一笑,“我有一个很荒唐的猜想。”

他这样说。

青冥自然不会如常人般流露些许好奇的神情。

肖言琅不在意。

又几分思量之后,肖言琅说,“真正的王尉风早被调换,就像送去定国公府的璟澈也被调换过,都是为了保全羲族血脉。而当时被枭卫发现的那个婴儿是被调换过的假璟澈,但枭卫既然发现,理当斩草除根,即使被人干扰,也应下了死手。所谓的“被救回来”的你,有没有可能是再一次被调换回来的真正的璟澈。枭卫一次暗杀不成,你身边必然如铁桶一般难以下手,王夫人或许更利用了蛊术来护你周全,这才有了之后定国公府被灭门,否则,定国公一死,不必再行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