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从树上跳下。
肖言琅什么也没说,就这样无声地站了会,肖言琅转头回帐,青冥跟着。
入帐后,肖言琅道,“不在树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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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丝一头定在床榻梁上,另一端被掷向帐梁。即使一再确认过青冥是真盲,偶尔肖言琅仍觉得青冥看得见。
定好银丝,青冥站一旁。肖言琅躺回榻上,青冥才翻身坐上银丝,闭目躺下。
青冥扣指空弹,烛火熄灭,帐内陷于黑暗。静谧里再一次只能听闻帐外巡逻兵士的走动声,火把晃过。
于一次又一次一晃而过的火光里,肖言琅看着单膝曲起躺在银丝上一动不动的青冥。
不远,也不近。
肖言琅在黑暗中低声道,“我会倾尽全力医治你的眼睛。”
很安静。
肖言琅又说,“若不治,我定尽全力保全你。”
片刻后,青冥说,“不必。”
肖言琅笑问,“天子刃是吗,一把刀而已,杀人或被杀。”
这是青冥说过的话。
那是肖言琅第一次知道青冥没有语言障碍,可以好好说话,说很长一句。只是不愿说罢了。
青冥回,“与殿下无关。”
肖言琅险些情绪失控,“你是因我眼盲!”
青冥的语气是一成不变的平淡,“不日将有新的枭卫抵达。”
良久,肖言琅道,“那就赶在那之前,治好你的眼睛。”
青冥不再说话。
他又说,“你说过会好。”他的声音在这浓深黑暗中听来有些凄婉,这不像他。
帐外夜巡的火把衬亮帐布,肖言琅的视线不知何时又模糊不清,但他没有转头去看青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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