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喜熄了两盏灯,而后放下帘子退出来,很快也歇下。

“你觉不觉得王爷醒来后有些变了?”常乐忽然抬起头,向对面榻上问道,“变得很可怕。”

虽然长宣王往常也怪怵人的,但那种怵人不过是骨子里透出来的威严所致,今天的长宣王却是……宛如地府里爬出来的恶鬼,让她瘆得慌。

“是有点儿。”常喜叹了口气,“小姐肯定也感觉到了。”

一个人竟可以突然之间变化这么大,真是不可思议。

翌日清晨,天才微亮,闻芷便起了身,洗漱完出门,来到前面,谢迟的军帐前。

守卫含笑道:“王爷还在休息呢,姑娘要不稍后再来吧?”

“好。”闻芷只好又回了自己那里。

稍晚一些,太阳从厚厚的云层中探出小半个头来,洒下微弱的日光,天回暖了些许,地面上昨日落的雪渐渐融化。

闻芷待着没事可做,便又一次来到前面寝帐,求见谢迟。

然而守卫又说,王爷才喝了药,躺下歇着了。

她虽察觉不太对,却也没说什么,出去散了小半个时辰步,回来等到正午时分,方再度过去。

守卫讪笑道:“王爷正处理军务,不方便见姑娘。”

闻芷胸腹间涌起了一股火,当即推开守卫,强闯进去。

谢迟倚在床头端着本书愣神呢,床头矮几上空着,哪有什么军务要处理?

守卫跟进来道:“王爷恕罪,我们没拦住闻姑娘。”

“下去吧。”

谢迟将书本搁在几上,坐起身来,抬眸望向面色阴沉的闻芷,语气冷淡地问:“什么事?”

闻芷皱眉道:“来给你看脉。”

“本王没事了,用不着看。”谢迟随手拿了件氅衣披在肩头,下榻来倒水喝,“你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