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继阳的突然到来,令闻芷大感震惊。
霎时一股怒火自胸腔往上窜起,她将书摔在榻上,起身怒道:“你怎么进来的?这是我的寝帐!”
“你在养伤,我来探望探望。”沈继阳嘴角噙着浅笑,无视她的怒火,又向前走了两步,以一种温和到恰似寒暄唠家常的口吻说话。
随后拿出两只瓷瓶,搁在矮几上,“这是刚弄来的外伤药,两瓶给了清音用,这两瓶给你。”
闻芷确信,这人真的病得脑子都萎缩了。
她可是济春堂的老板,什么好药没有?要他假惺惺过来献殷勤?
“我这里有药,不用你的。”
沈继阳没有因为被拒绝而生恼,亦未曾像往常那样因闻芷态度恶劣而不悦,含笑道:“我知道你不缺这些,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深更半夜的,闻芷并不想骂人扰民,毕竟常喜她们隔着一层帐帘在后面歇息呢,因此忍了忍,终究没发火。
“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
“闻芷,你骗不了我的。”沈继阳分外平和且自信,甚至有些自满。
原以为已然变心的闻芷原来心里一直有他,还克服千难万险来救他,这份心意令他感动。
“你越是装得厌恶我,越是说明你心里有我。”
之前他是被闻芷这一伎俩给蒙骗住了,误以为她当真恨透了自己,因此每回见到她,都会有股无名之火烧毁他的理智,使他口不择言,行事失当,把她越推越远。
在那日确定闻芷的心意后,之前很多连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事,那些莫名其妙的焦躁与怨怒从何而来,一下都有了答案。
自现在起,他决定要好好待面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