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虽然从未说过,但他曾不小心偷听到一回,那金源坊分明是皇上的!
他知道这个事却不能宣于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爹在皇权压制下背负着骂名死去,如今的皇上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太子,也不是那个会来严府和爹饮酒喝茶的太子了。
继严霆再一次严重咳血后陷入了昏迷,严府上下哀伤一片。
这晚夜里下起了大雪,刺骨的寒意被门窗隔绝再外,屋中只有严洲和昏迷的严霆二人,这些日子他日日守着爹生怕错过爹最后一面,半睡半醒间像是有种只觉他掐了一把大腿,疼痛让自己清醒,再低头时对上了爹的眼睛。
他喜出望外正要喊人,严霆摇摇头。
“洲儿别难过,我也是该去陪你娘了。”
“爹。”
都说堂堂七尺男儿有泪不轻弹,可眼前人是他的爹,在生死面前从前的不平早就烟消云散了,他不想爹死。
“你凑近些。”
严洲知道这是爹要告诉他交给长宁郡主的东西放在哪儿了,抹了抹眼泪低头凑了过去,微风拂过烛火,投射到床幔处的光影晃动了几瞬,严霆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严洲身后。
严洲回头望去,见一身穿黑色斗篷的人站在他身后,他第一反应是以身护住爹。
“你是谁!”
他抓起床边茶几上的茶盏,声音带着都没发现的颤意,他第一反应是皇上派人来杀他爹了,明明他爹都要死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皇上派你来的是不是!”
想通了后从体内升起无尽的愤怒!
烛光下纤细白皙的手指露出来,掀掉头顶的黑帽,定眼一看赫然是位女子,还是他们正要说起的女子。
“……郡主?”
女子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他安静,她拎着药箱走了过来,严洲不知自己该挡着还是该让开,愣在了原地。
许长宁看他还在发愣嫌他碍事,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拎到一边站着:“我偷偷来的,你去把好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