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养病,在京都应该是不行的。他们住在哪儿?”江母问的细致,就连对方母亲的病都问了一些,以期可以作出最好的安排。
他低着的头颅微微上昂,但还是将眼眶中的泪水埋藏在黑夜里,不叫这样优秀的女子看出自己的窘迫,几乎是每个男子汉大丈夫的下意识所想,他也一样。
江母装作没有看见砸在木地板上的水珠,而是微微侧身吩咐道:“老爷在郊外有个庄子,庄子不大,周围也没有什么良田,只有一个山头,在山脚下建了间三进的院子,如今缺个看门的,就让你娘和弟弟过去吧。”
“放心,那里周围也有其他的庄子和佃农,安全不成问题。”
“虽远离京都,但比租住在那人挤人的院子里强,环境清幽,最适合养病不过,你有时间也可带上郎中去看望,一天也能来回。”
“你可愿意?”毕竟是离母亲更远了,江母认为还是有必要询问一下当事人的意见。
当事人虽然知道日后想看一眼母亲会更难,但至少还能分的清当下和长远的区别。
随着江母的话音刚落,那人感激涕零的双腿就这么直直的砸在地板上发出“咚”的闷响,盖住刚刚滴落的水珠。
言语间尽是激动的神色:“多谢夫人,小的发誓,哪怕是当牛做马,誓死追随在老爷夫人身边效力!”
新宅子,夫人竟然不嫌弃母亲生病晦气,还愿意让母亲和弟弟过去,那看门虽然是个名头,但只要有职位,都是有月钱的,不管是多是少,至少母亲看病买药的钱又多了一层保障,这对如今的他来说,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嗯,起身吧!大房跟二房之间的恩怨你也知道,以后在老爷身边做事机灵一些,你母亲和弟弟的事,天一亮,就去找江福,他到时候会套车送你们过去的。”
江母轻声说道,也宣告这场谈话的结束。
她转身见屋里的郎中已经起身,在桌子上提笔写药方,想来女儿的病情应该是有了着落,她需要再去问问情况才行。
黑夜里,那眼角闪动着锐利的光芒,跟那人的思量不同的是。
江母认为,用一个远郊很可能都不会居住的宅子换一个忠心耿耿的奴仆,特别是这人做事机灵却小心谨慎,粗中有细,跟在老爷身边做事是最合适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