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纠结地停在楼梯口,望着俩人亦步亦趋的步伐,挣扎半天到底没跟上去。
只在丧气时,月朗想起来什么,咬牙叮嘱:“不许找床!”
见人不回话且已没了踪影,月朗待在下面跺脚,捶着楼梯扶手。
……
来到了一间客房,月姜还是强迫景砚脱下了衣服,看见他肩头,腰腹上还未愈合的长疤,她欲摸又不敢摸。
月姜失声落泪,不由埋怨。
“怪不得你的脸色苍白,我听说你又上了战场,果然添了许多新伤?”
“你出事了,咱们的璋儿怎么办,你让他小小年纪受谁护佑。”
景砚心有苦楚,他哀哀摇头:“我连你都护不住,何谈护佑别人。”
“姜儿,都是我不好,没有察觉景碌还活着,昔年只以为景国之祸是先人轻信安国,竟不知郑太后关系如此深大。”
“让景国被郑太后糊弄了四十多年,最后还害了你。”
月姜:“不怪你,谁能想到先帝轻信的是自己人,也让人想不到会有奸细。”
“便是想到有奸细,如你彻查的力度,已算周密,只是没想到查去郑太后身上罢了。”
“听说程太后没了,郑太后被废了尊位早早下葬,父皇也病了,你应当这些时日很艰难。”
初被困在安宫,安承焕就只跟她说了这些,全是景国的麻烦事,月姜便不由得会想景砚肯定会分身乏术。
哪怕不救自己,不管自己,虽然伤心,但也是情理之中。
谁知,为她伤成这样。
如今景砚由内到外,自上而下,皆是一身粗布衣裳。
没了绫罗绸缎,没了金玉饰物,不提是为了冒险见她。
简单朴素的,仿佛真是谁家出来挣钱养家的账房夫君。
月姜低头噙泪,一件件替景砚把衣服拢上去。
就在她刚把景砚半散腰间的单衣拢上肩头时,月姜的手瞬间被景砚握住,被他的大掌圈着游移到结疤的伤痕上。
月姜慌张抬头,景砚用另一只胳膊揽住了她的腰身,顺势将人抱放在方桌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