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碌清醒道:“玉彤根本进不了东宫,就是进去了她也只能守活寡,皇兄不是父皇,两宫太后不年轻了,控制力没有父皇当年的时期强。”
“若我身处那个位置,都不可能看上郑程两家的女子,皇兄会要一个眼线在身边吗?”
“兴许连您当年生有一儿半女的运气,玉彤都没有。”
顿了顿,景碌绕有趣味地剖析:“东宫那位太子妃,她能从安国太子妃成了皇兄的女人,且俩人至今未听到任何龃龉,她都不简单。”
“皇后娘娘当年会忍受您与程贵妃,她一个和亲公主应该不是纯嫁进来只会享福的。”
郑德妃:“那你也不能撮合玉彤跟景硕,可别指望你皇祖母跟永寿殿化干戈为玉帛,这辈子没希望。”
景碌否认:“当然不是了,只是不舍了玉彤,我哪有希望娶赵家姑娘。”
郑德妃丧气:“说来也是,景硕那个样子本就高攀了赵家姑娘,现在又毁了玉彤的清白,他与赵家姑娘的婚事指定吹。”
“可是儿啊,”郑德妃心疼地抚抚景碌脸颊的发丝,她提醒。
“你也碰了程素云,陛下不日赐婚你与她,还怎么娶赵家姑娘?”
景碌扬起脸看着郑德妃,眼里的死气沉沉有了溶解,他又像往常一样没心没肺地朝郑德妃咧嘴笑笑。
“母妃,程素云她是给我下药才做了那苟且事,她犯错在先,不配为正妃。”
“二哥抢了我的玉彤,永寿殿理亏我,父皇该向着我才对。”
“父皇这些年周旋两宫太后,郑皇祖母早对父皇意见颇深。”
“这次连郑皇祖母有没有参与玉彤给太子妃下毒一事,他都不问就先维护郑皇祖母,其实父皇还是偏心郑皇祖母的。”
让月姜动胎气的药其实是景碌做的,他早就知道流觞阁的女官爱私罚宫女。
顺水推舟安排了几个宫女在必要时,将错往孔女官身上推,郑玉彤是皇祖母的侄孙女,他的好父皇哪会赌皇祖母不知情。
打死孔女官灭口,一个像样的说辞足以让父皇有理由了事。
本来景碌还想看看父皇对皇兄的信任,但这里他略有失望。
到底父皇倚重皇兄,月姜后来还拉走了皇兄,没有与父皇置出大气。
景碌继续:“母妃,在郑皇祖母那里多抱怨抱怨父皇,莫让郑皇祖母对父皇解了心结,我要皇祖母心里对父皇彻底失望,这样我才是她唯一的希望。”
“只要郑皇祖母失望下把我的委屈倾诉给父皇,她再渲染些与父皇的母子情,父皇对皇祖母还不会那么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