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支支吾吾半天,将发髻都挠出了一个鸡窝,最后硬着头皮颔首。
“太子妃身子不错,胎像也稳,殿下真急也成,不过要注意……注意……”
“注意什么,一个堂堂大夫问诊时还吞吞吐吐,如何让病人信服,”商钰抹不开面子,景砚面上就轻松自然了许多。
商钰痴迷医术,任何人都不能小看他的医术,哪怕殿下也不能随随便便地怀疑。
被殿下这态度质问,他一扫刚才扭捏,猛抬起头,目光炯炯,嘴里的话噼里啪啦如炸豆子似的倒了出来。
“注意殿下你自己的姿势,不要伤了胎儿,殿下若不懂,还急,记得寻几本书先研学。”
“好了,我今天的问诊完了,太子太子妃告辞!”
商钰东西收拾的很快,没两下就背着药箱出了宜春殿。
而景砚压根没想到商钰要说的是那些话,他整个人像被定住了,半晌没有动静。
月姜实在忍的辛苦,商钰前脚一走,她就笑趴在了桌子上,景砚被月姜的笑声惊回神,立即放下手中早凉的茶。
他扶着月姜笑弯的身子,羞意难掩:“姜儿,你觉得故意这样玩弄孤很有趣是吗?”
因着太过好笑,月姜脸颊上还挂着两滴笑泪,她勉强止笑。
“殿下,妾何曾故意玩弄你了,方才不都说了吗,妾只是想尽全面地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罢了。”
“便是问歪了话,妾也没想让殿下受连累,倒是殿下居然就为妾揽了说错的话,妾感动还来不及,怎能就是故意看殿下的乐子呢!”
月姜说完,她就顺势倚在了景砚的怀中,一边胸膛还被她轻抚着。
“好了,殿下不气了,下次妾绝对不问了,不乱说话了,让殿下说。”
月姜话是这么说,但景砚分明看出她道歉并不诚恳。
可是也束手无策,面子丢都丢了,还是他自己抢着丢的,能有何法子。
“怪孤,怪孤太护着你,哪天若不小心,孤定要被你卖了。”
景砚忆起月姜与程家那个月国女子的关系,他捏着月姜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
月姜的双眸清澈,干净,很轻易便可看出里面藏有任何情绪。
但景砚偏偏觉得就是这般干净的眸子,所藏匿的东西才够深,才够让人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