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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东宫的一路,景砚都没把月姜从怀中放下。
他担忧月姜的耳朵,时不时就会唤她名字,月姜耳鸣只是暂时性的,出了长寿殿她就差不多缓了过来。
现下景砚喊她的每一声,月姜都能听的清清楚楚,只不过她没有着急应声,景砚不知道她好了而已。
“殿下,冷。”
虽然月姜暂时“聋”了,但不是哑巴,她窝在景砚怀中,时不时发抖一下,轻轻喊声冷,景砚就会将她抱的更紧。
景砚一路都听月姜说了好几句冷,他尽所能的将人抱的更紧,搓揉着月姜的双手。
还不是寒冬腊月,怀中人的手心已经上了温度,却没有半点缓解的样子,景砚不免怀疑月姜是不是故意的。
“姜儿,姜儿!”
他试探地再喊两句,怀里的人迟迟没有反应,景砚便多说了些别的话。
“还听不见是吗,看来姜儿很严重了,据孤对商钰的熟知来说,他怕是会用十分刁钻的法子医治你。”
“银针,火罐、放血,用毒蛇,恶虫,蜈蚣以毒攻毒的法子,孤都曾见商钰给人用过,也不知姜儿会用到哪样。”
“罢了,都试一试吧,如何都不能让姜儿当聋子。”
景砚一一罗列商钰的手段,如数家常般清楚。
酷刑似的法子,月姜听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无形中忘记了发抖。
景砚眼尾弯起笑意,竟料对了,松口气的同时,他还有点恼。
月姜真能无时无刻的捉弄他。
景砚“恶意”浅升,并不戳破,沉吟后再将刚才的话润色的可怖许多。
“以毒攻毒是最痛苦的法子,说不定商钰会抓来什么蛇蚁,煮来每顿吃一盅,他都能做的出来。”
月姜朝着景砚的思路去想,一堆黑黢黢,黏糊糊的蛇虫,煮成食物放进她的碗中。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月姜鼻间有股浓浓的腥味,想着想着,她胃里翻腾地难受。
瞬间从景砚的怀中挣扎出来,捂着胸口向一边呕了三四下。
但这几日哪怕想吐,也全是干呕,此刻依然没吐出来任何秽物。
好不容易心头舒服了许多,月姜回头就看见景砚用双看破一切的目光盯着她。
大概刚才景砚是故意的,发现她装“聋”了。
“姜儿,现在连病都会装了吗?”景砚笑哼。
“哪里装了,聋真聋了会,只是才好罢了,”月姜理不硬,气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