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听了,心里非常苍凉悲痛。如今美丽的田园风光,背后竟有着如此惨绝人寰的过往!
“小姐,你用不着这么悲伤,因为吉家铺庄园里面,几乎每一个庄园,都是当年被淹过的村庄。”吉春儿道,“有二十几个庄园呢!您都这么悲切,那就没法活了!这是天灾人祸,没法子的事情。”
想起美娘今晚去了隋园,苏澜就问起隋园的情况。
“隋园啊,那里离我们这比较远,有三十多里地呢!”吉春儿道,“当年水灾,全村无一幸免的有两个村子,一个是竹家村,一个就是隋家村,也就是如今的隋园。”
吉春儿还说,如今吉家铺庄园,最大的是吉家铺庄园,这里是老爷子的本家,如今的蚵壳屋是淹后重建的。吉家铺庄园最大,估计有两千多亩田地;最小的就是竹园,有一百五十多亩地,都是稻田。苏澜就想,竹园的规模跟丰泰园大小相同。
春儿的这番话有点难以理解,什么“吉家铺庄园,最大的是吉家铺庄园”。但是苏澜明白。狭义的吉家铺庄园,就是老爷子本家这个地方的庄园;而广义的吉家铺庄园,是指包含了吉家铺、竹园、隋园等二十几个庄园的大庄园。
苏澜问道:“我听说,吉家铺庄园里,有一个地方有很多皂角树,还有茉莉花、栀子花的花田,那是在什么地方啊?”
“那是在郭家花园。水灾之前,这里就是有名的花田。后来,老爷子还叫种花,那玫瑰花、茉莉花、桂花都是用来做花茶的。”吉春儿高兴地道,“我最喜欢去郭家花园了,有七、八百亩地呢!除了大约三百亩稻田,其他都是花田,有玫瑰园、荷园和菊花园。春天我们晒玫瑰花茶,夏天做荷叶花茶,秋天的时候,还没开的菊花抢着摘下来晒干,就是很香很香的胎菊花茶!”
苏澜听了,万分向往这个名叫郭家花园的美丽庄园。如果在这里建造工厂,因地制宜,就地取材,制作香皂,应该是绝佳之地。
“不过,这个郭家花园我有好几年没去了。”
“为什么?那里很远吗?”
“不是,就在竹园往北两个庄园就是了。只是因为郭家花园的庄主是褚祖奶奶的孙子吉邕,算是我的族叔,总是阴阳怪气的,我不爱去!”
“不管他怎么样,那吉邕还得服你父亲这个大庄头管吧?”苏澜道。
“话是这么说,可是褚祖奶奶是吉迪爷爷的婶子,七十多岁了,是我们吉家年龄最大的长辈,爱倚老卖老的。原来的庄头是她大儿子,那人行事要圆滑一些,对我们表面上过得去。后来他死了,他儿子,也就是褚祖奶奶的长孙吉邕管着,还有一个儿子,几个孙子在那里,一大家子把持着。只要我去,那褚祖奶奶和吉邕就说些风凉话给我听,说什么,论能力,吉邕比我父亲强,论血缘,吉邕跟老爷子更近。褚祖奶奶还说,我父亲不要脸,应该自行请辞,让出大庄头的位置!所以,我就不爱去了。”
苏澜知道,吉迪老爷子的婶婶褚氏可不是个善茬,当年就是她买通宗族,赶走吉迪,霸占了蚵壳屋,还参与瓜分了吉迪的田产,致使老爷子流浪到石寨港。后来,水灾时,褚氏一大家子十几口人死得只剩下她和两个儿子两个孙子,身无分文,腆着脸求上门。吉迪老爷子无奈,将他们一家安排到了郭家花园,还让他们做了庄头。
没想到啊,这褚祖奶奶当年算计了吉迪,如今还是这般恬不知耻、得陇望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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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澜问道:“春儿,那你父亲怎么看待这个事情?”
“我爹吃了几次数落,每回都是忍让,可是那次,褚祖奶奶的娘家侄儿褚望,把他们褚家凹的破落户段琪弄到庄园来,我爹就去评理。当时褚祖奶奶一家都辱骂我爹,我爹就回了一句,道,有能力如何?血缘近又如何?老爷子要的是我的忠心耿耿,你们一家子有么?别忘了,这郭家花园不是你们的!这话把那一家子臊得满脸通红……”
苏澜大为感动,吉春儿的父亲吉森大庄头还真是一个硬核!不由赞道:“你爹真是个男人!”
“我爹说,我们不要招惹他们,可也不怕他们。这个郭家花园,就当是骨头,扔给那一家子狗们啃去!免得他们到处造谣,败坏了老爷子和全园的名声!可要想多占吉家铺庄园一分地,多拿一个铜板,那是绝对不容许的!”
苏澜恍然,这也正是吉迪老爷子的意思!可见,老爷子这是彻底放弃了郭家花园!
苏澜心里也不由打起了鼓。看样子,老爷子并非真的想在郭家花园建香皂工厂,不过是以此为由,调虎离山,做掉段琪!
苏澜微微皱眉。听着吉春儿的介绍,她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