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看见,就高声叫嚷:“小麻雀,赶紧去军营,叫将军带人来,剿了这匪窝!”
那林谦夫人母女并一家子仆人吓得魂飞魄散,跪了一地。林谦夫人和林小姐的额头都磕得乌青,使劲拽着林氏大腿:“夫人饶命啊!若是这位小哥出屋,今日我们母女就碰死在你跟前!”
林氏气极,啐道:“拿死降我,呸!还不给我细细招来!”
林谦夫人听了,赶紧道:“原是我眼皮子浅,见钱眼开,收了堆福县丞邱夫人一百两银子,替她攒了这局!”
果然如苏澜所料!
此言一出,众人都惊呆了。猛听得又是两声响,邱夫人母女跪倒在地,抖若筛糠!
林氏咬牙切齿道:“好啊,堂堂知府夫人母女四人,你就一百两银子出卖了。还真是……”说到这里,悲从中来,却万难忍住眼泪,道:“好,好……”
那邱夫人和邱梅哪里还敢分辩,做非分之想,更怕行贿之事爆出。
林氏长叹一口气道:“林谦夫人你好生糊涂!陶家是被钦差大臣罢了官职的罪臣,你不知道?!陶家图害性命,将良家妇女卖入青楼,已是罪恶滔滔、死有余辜!你们还合伙到一个小小的铁匠铺去抢劫,打人?真是丧尽天良!过年过节,这是让人戳你脊梁骨,唾骂你家祖孙八代!”
林氏搂着苏澜道:“这事没完!林夫人你得给我一个交代!”
林谦夫人母女头磕得通通直响:“夫人息怒,我一定会给夫人一个说法!”
林氏一脚踢开一个火锅,轻蔑地道:“就凭你家这洗锅水,还敢打回凤楼的脸?”她看向各位夫人、小姐,道:“元宵节回凤楼开张,你们都去尝尝,开开眼,什么才叫真正的火锅!”
说罢,起身搂着苏澜就走。走到邱夫人和邱梅跟前,林氏忍不住骂道:“蛆虫一样的东西,也敢往上爬!”林氏真是气坏了,这县丞之女,竟敢给她下套,肖想她的奇儿!如此心机深沉、胆大包天、心思恶毒的女人,若是做了刘家妇,只怕儿子一辈子就要毁在这个搅家精的手上,还会给一家招来祸患!
上了车,马车得得、嘎嘎启动。大家五味杂陈,百感交集,竟是无语凝噎。林氏思忖,林家以绣柬之名挖陷阱,下鱼钩,还真是叫苏澜猜得十足十!不由紧紧搂住苏澜。
这时,马车突然停住。就见车前面的帘子被轻轻撩起,探进小麻雀的半个脑袋,道:“夫人、小姐,真是很奇怪。”他指着前面的两顶轿子道:“那是陶敏家的轿子,居然往那个小道上山去了。难道他们家在这里有房子?”
苏澜赶紧从林氏身上翻身下来,撩起窗帘往外看。还真是,就见两抬外观豪华的轿子,晃晃悠悠从一条小径往山路上走,陶蜢儿那个烂冬瓜,两滚带爬在后面跟着!咦,她们如此鼻青脸肿,狼狈不堪,难道不应该回家舔伤休养,为什么却往那个僻静的小路上山去了?难道那里还有他们的巢穴?或者,遍寻不着的秦慧秀就被陶敏偷偷转移,藏匿到了这里?
苏澜很想跟去,可她担忧自马家车打眼,若被陶敏发现,打草惊蛇了反而坏事。而且,最关键的是,此刻她们一车子妇儒,力量薄弱,而对方恶仆如云,若是狗急跳墙,那就糟糕。当下万难忍住,只图下次!倒是把周围景致、参照物瞧了个明明白白!
马车再次启动。晃晃悠悠中,忽然想起刘奇上次说,春明一个捕头叫甄琥的,善于跟踪盯梢,看来得马上请来派上用场!
她忽然又觉得,这个小麻雀耳听八方,八面玲珑,很会察言观色,探听消息,真是间谍的好料子!尤其他身形瘦巴,年龄幼小,方便隐匿,又像泥鳅一样,滑不溜丢,机灵活跳,真是间翘的不二人选!
路过铁匠铺,果然看见只有徒弟在那里忙碌。打听一番,朱大奎确实被人打伤,火锅被抢。苏澜气愤难当,紧紧攥住拳头。见烧烤架已经做好,便取了回来。
原先预备去逛街买绸布的事情,也只好作罢。但是,路过珍宝斋时,苏澜让林氏去安排甄掌柜马上去蚵壳屋一趟。
回到蚵壳屋,看到母女几个脸色青红不定,似有泪痕,刘希、刘奇不禁追问。几个女孩子再也忍不住,潸然泪下,争相控诉。苏澜更是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样,可把一家人气得七窍生烟,气愤难平。尤其苏源、刘嘉、社日三个就说,惹了姐姐,就等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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