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擦眼泪。”嬴栎说道。
李牧没有接嬴栎的帕子,只用袖子胡乱擦了擦眼泪,又低头继续写下去,他没有很难过的,没有的,他尽力了,他也没办法,他难过个什么劲。
“我不知道你在写什么,但若是赵偃盟秦之后的事情的话,可能并没有发生。”嬴栎说道。
“这里的大秦,与你认知里的大秦,大抵应该是不一样的。”
李牧的笔顿了一下,没停,等到写完了,晾了晾墨,直接折了折揣进怀里,“下次去邯郸城。”
“下次是何时?”
“后日巳时。”
“哦,可以。”嬴栎应道。
李牧茫然回神,又紧张起来,他刚刚应该没做什么吧?“臣……”
嬴栎笑起来,“你刚刚没做什么,只是不知道写了什么揣怀里了。”
李牧忙从怀里摸出纸张,看也没看,就准备递给嬴栎,只是半道被嬴政拿走了。
嬴政看完后看向嬴栎,若不是阿姊执意留下李牧,伐赵将是一场硬仗,嬴政将几页纸递给了嬴栎。
嬴栎接过来,还以为李牧会痛骂大秦,结果李牧写了他率领赵军与秦军交战,竭力扞卫赵国,却为佞臣郭开诬陷谋反,而郭开,是秦人的间人。
也算骂了骂大秦,骂大秦阴险卑鄙,只是比起痛骂郭开,倒是有点不痛不痒了。
嬴栎挠挠头,看了看嬴政又看了看李牧,“嗨呀,兵不厌诈嘛。”
“要给李将军看吗?”
嬴政颔首,嬴栎将其递给李牧。
李牧蹙着眉,“所以,那个佞臣,一开始就是王上的人吗?”
他痛恨那个佞臣,从始至终。
嬴政摇头,“不是,他贪财,为大秦的客卿所收买。”
李牧点点头,贪财,很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