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嬴政探头看竹简，嬴栎忽然想起，她和阿政还小，先曾祖父还在，她就是在这个树荫下和阿政一起看书，曾祖父和师父一边拌嘴一边从书房的方向走过来。

嬴栎的目光投向书房的方向，只是已经不会再有人从那里走来了。

“阿姊在想什么？”嬴政打断嬴栎的思绪。

嬴栎笑道：“我小时候最常坐在这里看师父和曾祖父拌嘴。”

“曾祖父和师父的脾气都很臭，一个比一个犟，而且谁都不让谁，但是师父的脾气更臭一点，所以每次曾祖父走的时候都是气呼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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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栎说着说着笑起来，眼里却泛起泪花，不知道师父会不会又把曾祖父气的跳脚。

嬴政垂下眼眸，藏好情绪，轻笑道：“阿姊说曾祖父和武安君的坏话，晚上他们要去阿姊梦里把阿姊骂一顿~”

“那正好~”嬴栎扯起一抹笑容。

嬴栎与嬴政并肩离开白起的府邸。

又过了几日，嬴政特意去了一趟公主府，“阿姊准备一下，下月初阿姊就该去学宫了。”

“好，学宫叫什么名字？”嬴栎问道。

“西垂学宫，”嬴政说道，“西垂是秦人立国的起点，从西垂到咸阳，希望秦人不要忘记来时路。”

嬴栎点点头。

嬴政又回咸阳宫去忙碌了。

嬴栎想了想，去看看李牧吧。

“公主身为女子，不通报一声就闯进来？”李牧黑着脸。

嬴栎颔首，“万一你在密谋什么坏事，那通报岂不是相当于给你通风报信，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没有自由的。”

李牧身边除了一个从赵国跟着他来的小厮之外，全都是嬴栎的人。

“公主有何事？”李牧冷声问道。

“没有事情，就是来看看你，”嬴栎说道，“看看你可有缺什么？可有需要什么？若是有问题，只管告诉卿桉就好。”

“哼，不需要公主假好心。”李牧说道。

嬴栎笑起来，“你知道吗？我是在救你，你真是……”

李牧冷着脸，“不需要！”

“那可不行，你必须需要，”嬴栎笑道，“你这性子，跟我师父像了个十成十，所以，你，我非救不可。”

李牧冷哼一声。

“没关系，大秦等你改变主意，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再去北境抵御匈奴。”嬴栎留下这句话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