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会致使人类种族的灭绝。

吕凌帆曾经在内湖幻境中一睹翁勋的样貌。

在梦中，无数次模糊的身影，在今日，此时此刻，终于真实显现。

这祸乱天下的魔头，数千年前整座蕴灵世界第一位灵修，首位天甲资质的天命奇才，更是首位大元虚，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前。吕凌帆意识竟有些不真切。他曾幻想过翁勋的模样，可没想到，他的模样，只是普通人。没有神仙话本中天生龙凤之姿，没有头顶犄角，生羽翼长尾。他只是一个身形佝偻的垂暮老人。数千年来，翁勋通过蚕食一整座海途洲国气运，并坐镇诡原山脉，滋养血气怨念，垂钓六洲两域。

两位天命人在数千年后碰面，两人都是为复仇而踏入江湖，经历却截然不同。

翁勋望见已是人间至强大元虚的吕凌帆，望见那一身正气的俊朗青年，竟微微分神，似乎忆起数千年前，自己年轻时的模样。

千年来，他以天下为棋局、湖池，自己做那执棋者、钓鱼人。

他将自己困在这一方地狱囚笼中，想要让整个世界万万人感受他数千年前感受过的绝望痛苦。

怨流军大开杀戒肆意侵略的前半段，他下令屠戮生灵，不留活口，至于后程，他却又突发奇想，想要感受那曾下令诛杀他整个家族的一统皇帝的感觉。

故而他培育起数百万伪军，将治下领地的百姓视作猪狗畜牲一般控制起来。

只是万万没想到，多年开疆拓土，并没有意料之中那么顺利。

事故频发，自己手下的十五位将领，整整十五位天顷境，折损至只剩两人。

自己手下的五大王牌，战死三位，叛变一人，如今只余，翁晴儿一人。

翁勋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但不知为何，这笑容并没有邪修统有的阴森之感，反而有些淡然随和。

吕凌帆体内如今汇聚了六大封疆圣兽之力，更兼具五把天字号神兵的献祭，又有三大至尊加持，白玉气海中，从未有过如此充沛的灵力储备。

他眉头紧锁，接下来就是关乎天下兴亡的生死一战了，自然不敢放松丝毫警惕。

翁勋嘴角持续带笑，不知为何，吕凌帆竟从中看出一丝失落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