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玄风猛的转过头,平复下心底的跌宕起伏。
太后看着他越发挺拔的背影,无奈的叹了一声,
“你总说我不愿意听,可玄兔,每一回我要听你又是说什么给我听的?
最初问你为何要粘着扶光,只肯睡在东宫,你要反问我,都是皇子只有皇兄才配住东宫吗?
后来问你,为何不喜文墨,更好武功,也要浪费自己的天资跟着扶光上书房,你还是反问本宫,你就只配当一个五大三粗的武夫吗?
玄兔,身在帝王家,扪心自问,你的一举一动凭什么让父皇母后对你放心?
怀着光明泪时,我不曾对他有额外的宠爱,你质问我为何要将他层层保护起来,是防着谁,本宫说了一次又一次,宫中有草原的奸细,不仅是光明泪,就连东宫也布下了无数暗卫,你偏要执拗的觉得,本宫是在防你。”
说起让他们母子离心的过去,太后心中也是一团又一团的火气。
“扶光是我和你父皇的长子,又是大雍太子,对他寄予的厚望是任何人都比不上。
对光明泪我也宠的紧,宠的他无法无天。
你在其中像是爹不疼娘不爱,可是玄兔,扪心自问,一个是日日与我针锋相对的儿子,一个是雪玉团子一般任我搓扁也要笑着说爱母后的孩子,世间几人能不偏疼。”
朝玄风倔强抿紧的唇被咬出了血丝,终于忍耐不住的转头凶狠的盯着太后,
“所以呢,所以我就活该被忽视,活该被轻慢,活该与皇兄分离吗?
你们偏心你们的,为什么要将我从皇兄身旁赶走,我不在乎你们更疼爱谁,我只想,只想皇兄是我的皇兄!
皇兄一直在告诉我,我们兄弟没有不同,我想学什么他都会教我,为什么你们便非要我二选一,难道不是你们防着我,才让我变成了刺猬,才让我永远没法对你们有一丝一毫的温情吗!”
朝玄风压抑了太久太久。
他其实没有这么笨,没有这样看不清。
他只是不懂。
凭什么。
太后眼角渐渐渗出泪光,抬手想要抚慰朝玄风却又艰难的将手收回,
“玄兔,你忘记了,是你自己说的要成为皇兄的左右手,他在朝堂安社稷,你在边关攘外敌,你说没有人比你更值得信任成为扶光的左右手。
也是你自己修书给了外祖,告诉他等你再长大些,你要向他学武艺,要保护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