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道歉很值钱吗。”

长鱼姣收敛下的刺猛的张开,将面上的漫不经心尽数撕扯。

她说过。

她恨他。

她此生最恨旁人妄想驯服她。

朝瑾不意外长鱼姣的冷然,只是心中钝痛的涩意不受控的蔓延。

当真切看到柿子树被烧毁的模样,听到长鱼野提起长鱼姣对柿柿如意的执着。

那本册子中,记载着每一笔对柿柿如意的期盼。

都像漫长而不肯停歇的酷刑,折磨在他每一个不期然回忆的瞬间。

朝瑾其实迄今也不懂,一棵树而已,为何能让长鱼姣如此在意。

却也明白了,瞒下他们失去的孩子,那棵被他毁掉的柿子树,才是他们之间最深的刺。

宽阔挺拔的肩膀有些微的塌陷,流露出几分朝瑾心中的懊悔。

但他从不是止步不前之人,当他终于学会自省并能将平生第一次的歉说出,就已经做好了面对长鱼姣一切情绪的准备。

于此,朝瑾只是微带苦涩的弯了唇,抬眼看着这张一眼就入心的清艳面容,带着他独有的洒脱不羁,轻描淡写的附和一声,

“想来,不算值钱。”

“只是若因朕的歉意不值钱而不表明,岂不是显得朕整个人都廉价。”

朝瑾换了姿势,以一种更松散的姿态倚靠,多情的桃花眼不再看向长鱼姣,唯恐从那双眼中读出令他再无法继续说下去的冷冽寒意。

“姣姣所受之苦,非朕三言两语可消,只觉凡事有始有终,既要为姣姣出气,当先得认清自己的错处。”

“我需要时你不给,我不要了皇上又要扮深情,不觉得可笑吗?”

讽刺的犀利言语让朝瑾痛苦的阖了眼。

自长鱼姣纵池后, 他便只能从那本册子中一遍一遍找寻长鱼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