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眼观鼻鼻观心,看了小满一眼方才轻声添补一句,
“这道恩典是皇后娘娘赐下。”
长鱼姣这才恍然,难怪朝瑾不在她跟前讨好处,原来是皇后娘娘的恩典。
指尖无意识的在窗侧摩挲,想到皇后娘娘长鱼姣又生出几分复杂。
这位娘娘竟是后宫中,难得的认真人。
从不平白利用人,总是将好处给的足够,让人想生气都生不起气来。
甚至有几分哭笑不得。
“曹珠休息的如何了,午后让曹珠跑一趟吧,就说,我替白露谢过娘娘恩典。”
曹珠自打从永宁宫观刑回来,便发起了热,也不知她都如此,娇生惯养的贵妃看了那样一出触目惊心的裂足之刑,又会何等恐惧。
日落月升,冬日的天黑的快,就连日子都觉得短了。
午时刚过,朝瑾便又到了携芳阁。
这一回倒不是空手来的,身后的小凡子乐呵呵的堆着笑,手上推着辆四轮车。
长鱼姣见了颇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眼四轮车,又指了指其上搭着的黑色皮毛,
“这瞧着不似貂毛?”
朝瑾掀了衣袍在长鱼姣身边落座,接过长鱼姣极为自然推到眼前的瓷盏。
是一盅山药雪梨汤。
唇角不自觉的翘起,嘴上却要说,
“姣姣不喜山药又何必总为朕备着。”
看他得意的劲儿,长鱼姣颇为好笑的睨了他一眼,旋即又将一旁的苦丁茶推到他跟前,
“喏,怕你不想吃苦罢了。”
这倒也是,又好喝暖身的汤,谁耐烦喝苦丁茶?
默默的将苦丁茶推开,眉带春风的舀了汤入喉。
一路而来的未寒被驱的干净,就连乍然从寒风迈入温暖屋中生出的几分虚火,都被抚慰。
其实这并不是多难做到的事,但朝瑾确确实实也只在携芳阁感受过这样的熨帖。
“那是狼毛,姣姣摸摸?”
长鱼姣惊讶的看了朝瑾一眼,狼毛比之狐裘兔绒都要硬些,就算是要她坐那四轮车往外走,怎么不给寻一条绒毯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