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持安是右相次子,医术高明外加父亲庇荫,年纪轻轻便做了太医院副院判。
宫中御医众多,而圣上偏偏派了侯爷死对头右相的儿子,难免让人觉得膈应。
更何况宋持安一开口便是讽刺意味十足的称呼“少将军”。
而江匀珩的腿疾,即使是恢复好后能下地走路,也再也不可能承受驰骋沙场的高强度动作。
他再也不可能做一个将军,这点宋持安恐怕再清楚不过。
“少将军言重了。”
宋持安表面谦恭地回了一句,随后上前为江匀珩诊脉和查看伤口。
半晌,了解了病体情况后,他才含笑道:“少将军不愧是长年行军的武将,虚脉恢复得就是比常人要快。”
随后那抹笑又迅速消淡,“不过,这腿筋脉受损,恐怕还得休养两月才能看出好转。少将军这段时日可千万不能动到伤腿,起居交由下人好生服侍便是。”
“下官现在帮少将军换药。”说罢,宋持安便示意药童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药泥。
“有劳宋院判了。”江匀珩淡淡地回道。
然而,药童打开药瓶盖子后,却有一股浓重的腥臭袭来,江匀珩的剑眉立刻紧拧,清贵淡漠的眼眸睨向宋持安。
宋持安却是神态自若道:“下官这几日为少将军的病情广览医书,又重新琢磨了一下药方。这次的药多加了几样利于筋骨生长的药材,其中还有特地向陛下求的珍贵药物。然,味道刺鼻了些,还望少将军理解。”
江匀珩冷嗤,“是么?那本侯可要好好期待这药效了。看看宋院判是真如传闻所说的妙手回春,还是徒有虚名。”
被呛了一句后,宋持安又不服输的继续道:“下官不过是一介医者罢了。听闻奉国将军已替父兄出征塞外,江伯侯府一个接着一个上,百折不挠的勇气才配得上广加宣扬!”
江匀珩锐利的目光审视着面前有些喋喋不休的男人,只浅笑。宋持安定然是不知他的一丝沉不住气,反而让江匀珩的心安定了些。
……
容宜在房门外待了快一个时辰才见宋御医出来,面前的男子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容宜想起上次御医帮大公子换完药可是出了一身虚汗,今日为何如此舒畅的模样?
药童给了容宜一张药方,宋持安嘱咐还是按往日一样,一日喝三次药。
三人应下,随后由翠竹送御医出府,顺便去府医处抓药。
容宜则是迫不及待进屋想问江匀珩病情,然而屋内却突然传来凉薄的声音,“不要进来!”
容宜怔愣了一下,安羽在门外等着,只有她一只脚跨进了门槛。
这时,寝屋里又传出声音,“安羽你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