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江匀珩收到了弟弟的信和那稀少的军资,神情并没有太多意外,他和侯爷出征前就已料想到这种朝中无人响应的情况。
“父亲,您让燮儿入仕实在是难为他了。燮儿正是年少充满傲气的时候,屡屡受挫定然会难过的。”江匀珩叹息,将书信递给侯爷。
“不撞撞南墙他怎么能长大?我们能护他一辈子么?一切都是他必须经历的考验罢了。”侯爷肃声道,接过书信后却是急不可耐地打开。
半晌才看完,有些无可奈何,“匀珩,你看着给你弟弟回信吧。”
“是。”江匀珩温声应下。
......
几日后,江匀燮收到了塞外的来信,只有几个字“军食可足。”
那是江匀珩力透纸背、阳刚苍劲的大字,他知道大哥只是安慰他的话,冷峻的脸上眉凝纠结。
......
塞外,
江家军刚攻下一个叫皿尤的部落,暂时将此地定为驻地。
此地与北厉近在咫尺,北厉听到风声定会寻过来,届时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侯爷登上皿尤的城头巡视,发现将士手中的箭都快用完了,没有箭对守城是十分不利的,侯爷眼底透露着不安,目光沉沉地望着远方。
而城头下,由于后援短缺,江家军士气逐渐低落,攻下城后也不见过多的欢欣。
江匀珩靠近侯爷,不知道低声提议了什么,侯爷连连点头,神色渐渐缓和。
随后站在城墙上,示意众人靠拢,高声发令:“善用兵者,役不在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各位将士!我们不如好整以暇,静心等待北厉到访,来一出好戏!”
是夜,朦胧的月色笼罩着蛮荒之地。
北厉军队在皿尤不远处休整,打算天亮攻打江家军。
此时,北厉领将睡得正熟,忽然被一个部将急声唤醒:“报告将军!城头有情况!”
北厉将军立刻披衣而起,借着月光向城头望去,果然隐隐约约地见到城墙上有无数身着黑衣的士兵正沿着绳索从城头滑下来。
“听闻大昭来了个疯子军队,所到之处都被夷为平地。今日一看果然是有够疯,还没打探清楚我们的兵力就敢搞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