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署
“什么?就只有这些军资?”江匀燮看着手里薄薄的清单,不禁诘问道。
部下有些支吾:“江侍郎,户部筹集的东西都在上面了。”
“这些东西够江家军撑过七曜么?”江匀燮将那清单用力掷到桌面。
在一旁端坐着喝茶的兵部尚书忍不住起身提点江匀燮,“江侍郎,现今朝堂之上,谁人不知右相之意即为圣上之意,唯有你敢如此与右相抗辩!这些东西先送去救急,其余事宜再从长计议。”
江匀燮握紧双拳,眼里充满着愤怒和仇恨之色,他在朝中短短个余月,脸上再无年少稚气的神采,只多了森寒凶戾。
江匀燮忆起满脸愁容、苍老憔悴的父亲和温柔坚韧,正义凛然的大哥,心中暗自悔恨自己无能。
他恨不得即刻策马扬鞭奔赴塞外,虽无法在朝堂之上争口气,但他甘愿与父兄一起为国捐躯。
最后却只能强自镇定,执起毛笔,意欲修书一封予大哥……
这夜,江匀燮彻夜未眠,在书房走了一圈又一圈。
天还未亮时想到是休沐的日子,又骑着青骢马出了城......
守拙山上,刚起床的离光有些诧异地看着在门外的江匀燮,他的素采衣袍已被露水打湿,看来是等候已久。
“徒儿,汝为何不入屋内唤醒为师?”
“师傅在休息,徒儿不敢打扰。”江匀燮身边只有离光可以为他解惑,于是言行举止都充满了敬意。
二人坐在茅草屋外的小院里,离光沉静地听着江匀燮讲完朝中发生的事。
“匀燮,无需过度自责,你已竭力抗争,你父兄不会怪罪于你。只是你孤身一人,又开罪右相,日后于朝堂之上,恐日子难过......”
离光凝神了片刻,又接着道:“左相对你态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