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匀珩抱着容宜疾步穿过回廊,回廊外的冷风和雨丝扬起了他的绀蝶衣袍下摆,如展开的鹰翅般盛气逼人,衬托得怀里的人更为娇弱。
他紧紧抱着容宜,她在他宽大踏实的怀中安心地闭着眼,而他则在认真感受着容宜身上的体温和柔软触感,仿佛下一刻就会失去了般贪婪,但面上偏又是毫无破绽的冷硬表情。
以至于跟在身后的江匀燮虽奇怪大哥的举动,却也不敢去多想什么。
“大哥,是你救了容宜吗?容宜她怎么了?”江匀燮带着怯意问道,声音毫无底气,容宜是他的人,可护住她的却是大哥。
江匀珩没有应声,将容宜抱到了府医处。
年过六旬的老府医在府里待了大半辈子,没想过有一天两位少主会带着个女人过来,他难免震惊,特别是看到大公子怀里抱着的还是个丫鬟。
但他也没空猜测,赶忙将人带进了屋,让江匀珩将容宜放到床榻上。
江匀珩动作极其轻柔地将人放下,神色满是担忧,他高大的身躯挡在床前阻隔了江匀燮的视线。
随后沉声道:“她被人扇了巴掌,又被喂了媚药,虽已服过解药了,但看她的模样仍是不适......手脚还有捆绑的勒痕。”
说明完情况江匀珩扭头看向身旁的府医,似是完全不搭理江匀燮。
江匀燮没有在意,伸手握住了江匀珩的手臂,眼眸发红,声音苦涩道:“大哥,谢谢你救了她......”
江匀珩的面容一半隐藏在了烛火映照不到的暗面,晦涩不清地神色,深邃的眼眸中却仿佛蛰伏着一只猛兽,时刻准备冲出牢笼,横扫一切阻碍般。
这时府医突然发话了,“二位公子能让让么?老夫看看这位姑娘的情况......”
江匀珩收回神色,赶忙退开,江匀燮也走到一旁,担忧地望着容宜,那皱紧的眉头如解不开的死结般。
府医先查看了容宜的脸颊,沉声道:“这丫头脸上的伤有点严重,似是被人多次大力掌箍过......”
江匀珩脸色更加难看,即使他刚看到容宜时已猜道她定是在府里就遭了罚,如今亲耳听到还是说不出来的心疼。
江匀燮也好不到哪去,他心房紧锁,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脸色苍白,身体因为恐惧担忧还微微颤抖着。
府医把了把脉,又查看了一下容宜手腕脚腕的伤痕,那雪白纤细处的斑驳红痕触目惊心,一下就将江匀燮的眼睛刺痛了,他的怒火暗暗燃起,此刻不再清明的双眼透露出惊涛骇浪。
府医道:“两位公子,这个丫头手脚处的伤痕倒不算严重,几日便能消。只是这媚药过于猛烈,即便服了解药也对身体有较大的伤害。如今她的脉搏虚微急促,身上却炎热如灼,此乃内寒外热之症,需服药调养一段时间,平衡身体寒热,否则以后可能会落下病根。”
江匀珩点点头,沉声道:“好好帮她调养,府里要是缺了什么药便告诉我。”
府医赶忙应是,随后退身去桌案旁写药方。
江匀燮则是急切地冲到床边握紧了容宜的手,她的身体烫的可怕,烫得他心神不宁。
他将她的纤细的手凑到自己微凉的唇边,无比心疼地亲了亲。
他的眼眶通红,喉结慢慢滚动着,似是那心疼汹涌到了喉头处,堵得他说不出话。
江匀珩从未见过江匀燮这样情意深重的模样,容宜在他心里的位置不言而喻。他突然想到自己在马车上凝视着容宜时,是否也是这般模样。
他下垂着的手握成了拳,他发现江匀燮对容宜的情感并不会比他少,而他不知道容宜的心意,他不敢去想如果容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