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哆嗦,疲惫不堪,吓懵了,一个劲想抱他汲取温度:“可是我想你了,四哥……”
对于傅容珩这样的人来讲,当年楚今安的所作所为,任何时候都算不上惊喜,而是擅自做主的麻烦和需要承担的后果。
他推开她,让她站直,不准哭。
最后他平静问:“你是打算让你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对吗?”
傅容珩的面容在灯火下没有任何表情,棱角冷冽,风骨挺直,一字一句随着咳嗽声,刺在楚今安身上。
是逼问,是答案。
她思想懵懂混沌,承受不住,直愣愣的看他,茫然又无措地抓着他衣袖。
他让她自己给家里人打电话报平安。
她不敢,逃避,躲在他身后。
他说好,不打电话,就让他们一直为你担心。
愧疚压垮了楚今安,电话通后,面对因为她任性消失而翻天覆地慌乱恐惧的父母。
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多么荒唐。
直到电话挂断,她小脸煞白,一丝血色也没有,睫毛不停地颤,忐忑不安的看着面前没表情的人,连呼吸都不敢喘,小心翼翼,声音发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
“我错了四哥,你别生气了,对不起……”
“你不需要跟我道歉,这次错在我,让你孤身来军校是我的责任。”
傅容珩的面色慢慢缓和下来,俯身看她,抬指擦她眼角的泪,轮廓逆着光,竟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声音沉哑却清冽,让她记了一辈子,烙印在心底。
“四哥要你记住,人必须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你来见我,我很荣幸,但没有下次。”
傅容珩教人的手段,杀人不见血,却刀刀往人心口戳,不仁慈,不留情,直到学会为止。
那天晚上,他罚她站了半宿,不顾女孩子如何哀求,也无动于衷。
可也是他让人备了换洗衣物,让她睡在他的地方,深夜一个人在厨房熬了半个时辰驱寒的汤,捏着她下巴一口口喂她喝。
又是他放下手头繁忙沉重的军务,撑着病骨支离陪她坐了两日一夜的火车,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