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商君初识楚今安,是十年前的一封家书,那时他们尚在军校,可谓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每个人都盼着一封书信,但傅家从不寄信来,傅容珩也从不写信回,即使偶尔来信,落款是楚,他也不曾多看一眼,轻飘飘的扔,淡到死。
“伤春悲秋,看什么。”
这是傅容珩这里,唯一的答案。
确实令人惊讶,但一想到北城军阀傅家的家风,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规矩为上,森严冷血,又会觉得理所应当。
直到有一日,大雪纷飞寒冬夜,一个年幼稚嫩的女孩子独自一人坐着火车,两日一夜来到陌生城市,跌跌撞撞到军校来!
浑身冻得瑟瑟发抖,脏的像流浪猫,唯有眼睛黑的透彻。
正逢梁商君外出军校,女孩子的手指鼓起勇气抓住他的衣袖,颤抖着细软青涩的声音说。
她来找傅容珩。
那是梁商君领她进的军校。
一路上年幼的人异常沉默,警惕的好像随时都会逃掉,双眼一直盯着周围从未见过的场景。
直到见到傅容珩,敏感紧绷的神经才在某一个瞬间松懈下来,像是找到了熟悉的、踏实的安全感。
那同样是,梁商君第一次见到,傅容珩如此阴沉的脸色。
那天,深夜,半盏灯未灭。
年少的傅四爷把人训到哭,低哑的咳嗽声接连不断,压抑的音色还是溢出喉咙,病骨未消。
严厉的训斥声和另一道破碎的哭声构成了那天晚上唯一的色彩。
“我给你写了好多封信,你不回我、我的信……我怕你出事,我好久没见到你了……”
楚今安哽咽地说。
“家里人知道你过来吗?”
她摇头。
“火车站尸横遍野,如果有人对你图谋不轨,你有自保的能力吗?”
她还是摇头。ъìQυGΕtV.net
“我离北城不出一年,教你的规矩全都忘的一干二净!”
最后那道沙哑低磁的声音下定结论,过于阴沉的语气使人生畏:“你是不是找死,楚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