勐宛大街的街口拐进了辆加长林肯,皮闹的孩子推开窗户惊奇地往下看,咋呼着喊母亲围观。
女人顺着窗户往下看,那车前后跟着数辆黑车,下来的人都训练有素,统一穿着黑色西装。
加长林肯开了宽敞的后车门,铺开一层缓坡,纯白古伞在这黑沉的雨幕里像是一朵醒目圣洁的莲,遮下不懂事的雨,女人只能隐约看见坐在轮椅上的人,窥见这水墨似的名画一角。
“埋埋散,板扎好瞧!”娃崽指着那白衣人,只感觉漂亮,惊讶地出声。
这声音引来注意,这群人几乎同一时间盯上他们,有人警惕地想往这栋楼来。
轮椅上的人偏头看了眼,隔着雨幕眼神也是温淡的,抬手打消了手下的念头。
这可是云滇勐宛,西南的最端。
与缅山水相连,阡陌相连,有多少脏东西管都管不过来,阴影里藏着的那些恶鬼,早就不是他们普通人能招惹的。
“槽奈!”女人后背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扯着孩子后领关上窗户,“离台台写作业去!再日鼓揍你听见没?!”
……
“Boss,要不要……”
“小孩子好奇罢了,”权珩阖眸,“不要画蛇添足。”
撑伞的桑亭皱眉,低声警告:“这是境内,做事收敛点。”
手下立刻闭了嘴,稳稳推着轮椅进了窄巷。
雨大,血顺着水远远洇到了巷边。
巷子边横着几个男人,剩下的人滚在地上,又连忙起身求饶:
“翰白姐!翰白姐您饶了我吧!我没想借权老板的路走私,您饶了我!我回去就把钱全都补回来!双倍!不!三倍五倍都可以啊!”
靠在小巷檐下的女人轻轻吐出一口烟,指间星点火光忽明忽灭,与耳边晃动的银色耳坠恍惚相融,利落的短裤黑皮衣,内搭露脐斜尾深褐上衣。
“回去?”徐翰白闻言嗤了声,将香烟丢给手下处理,弯腰一把将人卡着脖子拽起来,“敢在我老板眼皮子底下搞走私,你还想回去?”
“不是我的主意!不是我的主意啊!是权家的大少爷!是权大少爷让我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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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翰白一顿,皱眉:“权家大少爷?权霖那个狗东西?”
轮椅的声音引了注意,徐翰白一愣,抬头见到权珩,忙迎了过去。
“您怎么来了,雨天出来……”她看到桑亭,恍然地一顿,转了话头,“姓葛的交代了,是权霖的主意。”
“权霖?”权珩掌心落在腿上,眼底一瞬冰冷。
都姓权,自然会有关系。
但自从她脱离权家,借雾港起家,把闽粤的港口,云滇边境外贸生意做大,强势入驻权氏集团大本营的古江后,权家就很少主动惹事了。
“对对对!就是权霖的主意!权老板!权老板您听我说啊!”
葛徊眼前迸出光亮,扭动身子,抓着救命稻草似的向权珩爬近。
“权霖说您这些年的生意挡了权氏集团的发财路,是董事长的眼中钉肉中刺。只要我换了货利用您的路子,就是边境出了事也是您担责,扯不到我们。他就能借机捞钱把公司扩大做出业绩,正好从权董事长那拿到公司CEO的位置!”
他竹筒倒豆子似的吐出来,甚至连口气都不敢多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