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父皇没事,儿臣不要什么封赏。”
苏文渊老实摇头,不卑不亢道,“于公,儿臣享受了皇子的特权,就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今日之举,皆是儿臣应该做的。”
“于私,奸人谋乱,儿臣作为儿子,自应挡在前面,不能让您涉险。”
不日他就要离开,趁着这次机会,就好好尽一番自己的孝心好了。
他对自己和姐姐不错,他很开心,能为他做些什么。
因而之前皇兄将这任务交付给他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原本他只是一番肺腑之言,可听在众人耳中,顿时便不一样了。
三皇子这嘴,还真够甜的。
什么承担责任,为君分忧?
说的冠冕堂皇的,还不就是为了那个位子?
皇家的亲情,能有几分真?
江夏皇却是满目欣慰,“好样的,父皇果然没有看错人。”
其中隐含的深意,不言而喻。
他当然是故意这么说的。
就在阿渊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心里的想法就已经改变。
原本他是打算百年之后,传位给苏锦逸的。
作为交换,他必须要向他保证,护他们姐弟俩一生周全。
那孩子虽然同他不亲,但这么多年的观察,他的人品,他还是信得过的。
但如果阿渊有意这个位子,那他就要重新考量一番了。
他想要的东西,他自会毫无保留的给他。
包括这江山社稷。
至于苏锦逸,他再另作安排就是了,左右不会亏待了他。
果然,听到江夏皇充满暗示的话,众人心里又是一惊。
没有看错人?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真的有意要更换太子?
不少人神情复杂。
他们的猜测是一回事,听他亲口说出来,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天,终究是要变了。
苏倾暖的面色一瞬间冷了下来,眸光晦暗不明。
当着众人的面,如此高调的夸赞渊儿,他知不知道,这样会让很多人联想到更多?
这不是爱护他,而是将他置于烈火上焚烤。
苏文渊仿佛没听出江夏皇的意思,神情认真,坦坦荡荡的向他保证,“儿臣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更不会辜负皇兄的悉心教导。
江夏皇朗然而笑,“父皇相信你。”
原本他还有些考虑在,此刻听他这么说,更是直接下了决心。
怕他不明白他的态度,又隐晦的补充了一句,“阿渊,你记着,不论什么时候,都有父皇在。”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对阿渊的重视。
所有的阻力,他都会为他排除干净。
苏文渊感动的点点头。
两人又父慈子孝的说了几句话,江夏皇方示意他站到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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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里还有一干罪犯没有处理。
在场之人瞧见两人的互动,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东宫易主,看来已是板上钉钉了。
苏文渊却没管这些人怎么想。
他得了自由,立即快步走到苏倾暖跟前,讨好的叫了声,“姐姐!”
同姐姐分开后,他的确是先去了顾皇后那里,然后才和其他勤王军汇合。
但姐姐不知他的安排,却是事实。
皇兄说,他要成长,这一步早晚是要迈出去的。
姐姐知道的越多,就会越挂心他。
所以他就大胆了一次。
只希望,她不要生他的气罢!
苏倾暖目光沉静的瞧着他,半晌,才淡淡嗯了一声。
即便有疑虑,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
但她可以肯定,渊儿绝对不是在觊觎皇兄的太子之位。
至于为了什么,她相信,他会主动告诉她的。
她不会干预他太多。
他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
她只需在适当时候,加以引导就是。
苏倾暖的冷淡,让苏文渊顿时忐忑起来。
姐姐果然生气了。
他就知道不能瞒着。
这下惨了。
“古氏,你身为宫妃,却趁着朕受伤之时,勾结朝臣,意图逼宫夺位,再加上之前历数的,你的种种恶行,证据确凿,你无从抵赖。”
江夏皇脸色自动切换到漠然,低沉的嗓音威冷森严,“你可知罪?”
顿了顿,他恩赐般的视线看向她,“念在你古家往日的功劳,朕可以赐你个自缢的机会,希望你好自为之。”
古氏的罪恶,罄竹难书,便是凌迟,也不为过。
但因着古家有太后赐的保命符,他也不好做的太过。
当然,古氏若不愿自我了断,那就别怪他心狠了。
“呸——”
古贵妃嫌弃的唾了一口,“我可不稀罕你的假慈悲。”
“你觉得苏文渊来了,这些草包来了,我就会认输么?”
勤王军是什么德性,她会不知道?
他未免太过自信。
况且即便没有御林军,她还有埋伏在周围的死士,这些可都是她精心培养出来的。
谁胜谁负,尚未可知!
江夏皇不屑同她多做纠缠,便“好心”告诉她,“你埋伏在周边的人,已全部落入了天乩楼的手中,如今,你插翅难逃。”
原本他是不打算让众人知道,天乩楼也参与进来的。
堂堂朝廷,却要求助于一个江湖门派,说出去实在不好听。
但现在,既然要将江山交给阿渊,那天乩楼,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所有可能威胁到他们姐弟安全的东西,都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
“天乩楼?”
古贵妃脸色瞬变。
天乩楼不同于江湖八大组织,名气并不高。
它太过神秘,神秘到大部分人,压根就不知道它的存在。
可知晓的人,却无人敢轻视它。
在江夏,有一句话在暗中流传——
惹谁都可以,千万不能惹天乩楼。
倒不是说它做过什么惊天动地,或十恶不赦的大事,而是它的情报网太过强大,强大到几乎无孔不入。
上至皇宫,下达民间,到处都有其眼线。
便是江湖八大组织,唯一能与之一决高下的,除了远居海外的御圣殿,怕也只有玲珑阁了。
而在江夏这块土地上,它几乎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