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都死了

风起北冕 善与善芷 1204 字 2个月前

缘遥用魔杀剑以一敌二,他扣动五指,来了一记魔杀剑的第三招式,五指张开,内力聚集,寒光如银针一般,推向桓杨和景松。三个人又迅速分开,景松转身又向缘遥攻来,他一剑直取缘遥的喉咙,缘遥身子轻轻一侧,将身后的辛彦之推到了景松前面,阿郭看着景松的剑直奔辛彦之,他已经来不及提剑,他身子一侧,将辛彦之挡在了身后,景松的剑直穿他的胸膛。

“阿郭,阿郭……”辛彦之再一次看着江波殿的人在他眼前被杀,这一次与上一次不同,上一次是水月。他与水月没有感情,对水月,他只有对女性的不忍心,阿郭不同,他一路走来,阿郭如亲人一般,在墨峦府地,让他卸下防备的正是他腼腆的笑容,每一次,他都是红着脸笑,红着脸提出自己的小问题,红着脸比别人慢半拍,这一次,他没有慢,若他也能跟以前一样慢半拍,他就不会死。

“阿郭,醒醒……”辛彦之紧紧将阿郭抱在怀里,他大声喊着阿郭的名字,有心痛、有惊愕,也有对缘遥的斥责,他的心痛,比水月当日死去时还要揪心。今日,阿郭是替他死的,即使没有景松这一剑,缘遥今日也会让他死在这里。

缘遥听到辛彦之这一声歇斯底里的呐喊,他的手都软了,手中的剑一下子变得犹如千斤巨石。

“阿郭……”在来的路上,缘遥一遍遍在心底告诉自己,今晚找回辛洛,除掉辛彦之,阿郭来的任务不是杀桓杨和景松,他是来带走辛洛的。

“保护殿下。”阿郭的眼睛看向缘遥,十五年的陪伴,他对缘遥已从主仆之情变成了亲情,之于辛彦之,大概只是他跟缘遥有着一模一样的脸,留着或许能有用。

“阿郭……”缘遥回头看着阿郭,他的嘴角全是血。这十五年来,他就像他的影子一样,也是他的兄弟,他从来没有想过,没有阿郭在身边的日子该怎么过。

缘遥眉头一拧,一股凶狠掠过眼睛。缘遥将魔杀剑对准景松时,景松也紧跟着向他推出一团火。

“辛洛呢?”缘遥怒目瞪向景松。

“大殿下若能打赢了再问也不迟。”一对二,景松已经没有一开始如临大敌的担忧,他看了辛彦之一眼,眼前两个一模一样的王子,只要留下一个就可以。

说话间,桓杨已经来到景松身旁。

“世人都道太师为北冕城鞠躬尽瘁,却也只是为权力。”缘遥眼睛里带着一股怒气,眼珠也瞪圆了。“逆贼,留你太久了,今日一并清理。”

“这天下,有忠臣吗?太傅星宿能问心无愧的称自己是忠臣?那为何江波殿会有两个缘遥王子?”桓杨大笑了两声,言语之中尽是嘲讽。

“紫微星只有一人。”缘遥怒视着桓杨。

“多谢大殿下提醒,若是真的没了,假的也便成真了。”桓杨嘴边浮出一丝邪魅之笑,魔杀剑直捣缘遥胸前。

事实证明,大敌当前,废话太多总要吃亏的,缘遥便是。他硬生生地受了桓杨一剑,一口红色的血液喷到地上,魔杀剑在缘遥的身上留下了几道伤口,缘遥已全身是血。但他浑然不知,他只想杀出一条路,此刻若被困住了,也就没有生路了。

这一剑也没有让桓杨讨到便宜,缘遥一个箭步移到面前,一掌打在他的胸口,双眼直冒金星,身体也摇摇晃晃。桓杨自知不是缘遥的对手,转身想趁乱逃脱。

景松已经杀红了眼,若是眼前的缘遥王子死了,那么假的也便成真了。他对着缘遥甩出一团火,缘遥内力在慢慢消失,他用手中的剑将火焰挑开了,火焰四溅飞开,有一团还是落到他的胳膊上,桓杨紧随其后,攻向缘遥身前,缘遥一转身,用手中的剑迎上去,擦过桓杨的衣袖,被桓杨轻松躲开了。

桓杨在缘遥的神情中已看到自己的命运,一反手,对着缘遥胸口袭了一掌,缘遥低头看到桓杨的小姆指发出的光如匕首一般刺进他的胸口,这一掌打的缘遥胸口闷了一口气,缘遥低估了桓杨魔杀剑,桓杨已能熟练操控魔杀剑了。景松趁机将掌心的七星法器对准缘遥,一股业火从指环中发出。缘遥一抬手,将业火引到了路边的树木上。背后熊熊燃烧的火焰放肆地舔着夜空,火苗匍匐着爬到他的脚边。

就这样面对面,缘遥五指齐发,对准景松,景松甚至没来得及哼一声便七窍流血倒在地上。桓杨在缘遥背后偷袭了他一掌,猝不及防的一掌将缘遥打得后退了一大步,缘遥已单膝跪到地上。他紧皱眉头,这四年来,缘遥已经习惯了皱眉,失去了阿郭,他的脸上挂着步入老年的苍桑和落寞,愤怒慢慢让他清醒,他支撑着站起来,转身看着桓杨,缘遥心中清楚,必须速战速决,拖延下去,他与桓杨还不一定谁赢。

桓杨一刻都不想停下,他气沉丹田,将内力再一次传到手上,缘遥也提起右手,五指聚拢,一记魔杀剑飞向桓杨,如闪电一般快速,缘遥这一掌用足了十成的内力。他将所有的恨都透过手指打进桓杨的身体里,桓杨的身体承受不了他的这股浑厚的仇恨,散及全身,脑浆都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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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桓杨,缘遥解了心头之恨,湛蓝色的锦衣早已被血染透了,刚才支撑他报仇的信念不见了,他身体像被掏空一般,只剩下一具躯壳,慢慢地倒在地上。

辛彦之慢慢走到他的身旁,看着这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桓杨会魔杀剑这件事,缘遥早就知道了,却故意将毕月和谢冲调走,只带了他与阿郭,今日他即便不是被桓杨杀死,就是被自己人杀死,就像去永安王府,他执意只带水月一人去,道理与方法是一样的。

看着这张脸,辛彦之心中的恨意也顷刻间散得无影无踪,缘遥的脸上沾满了血,他亦是用一样的眼神在看着辛彦之,辛彦之手中的剑掉到地上,他看到了被大火吞噬的阿郭,就在几分钟之前,阿郭让他保护缘遥,兄弟的嘱托,让他动了恻隐之心,他留缘遥在火中自生自灭,一个人回宫了。

辛彦之回到江波殿时,谢冲和毕月都等在殿内,他的衣服上还有阿郭的血腥气,这一路上,粘稠未干的血被冻住,凝在他皮肤上面,结了一层痂,他生来爱干净,冻住的血粘得他浑身不舒服,更何况又是阿郭的血,他烦躁地看了一眼谢冲和毕月。

“殿下……”二人对望了两眼,都欲言又止了,辛彦之没有理会谢冲和毕月,独自走进内殿,他挑了一件干净的衣服,选了缘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