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玮不多争辩。
“好吧,多谢邵大人。”
邵冬腆颜趋奉。
“岂敢岂敢?庄大人大驾玉临,小县蓬荜生辉;庄大人善体下情,卑职喜不自胜。”
话头结束,庄玮说起心系要事。
“我有一事,请问邵大人。”
邵冬有礼有节。
“庄大人请讲,卑职洗耳恭听。”
庄玮询问。
“有一人,我只见过几面,记不太清名字,便是贵县铜事令。”
“他,姓鄢?”
邵冬谨答,知无不言。
“是。”
“铜事令鄢大人,尊名鄢恪,住在县南街,鄢府。四年前,原铜事令骆大人亡故,他便从铜事中令,升迁铜事令,掌权曙英县铜事台。”
庄玮转而又问。
“请问贵县,可有一位少郎,名唤桐涒邻?年纪大约,三十出头。”
邵冬眉心,一丝窘迫。
“小县人数众多,卑职粗心大意,记不完全。”
“祈请庄大人稍候,卑职这就前往州牧台,详细求问此人。”
庄玮点头而笑。
“有劳邵大人,我去鄢府等你。”
邵冬携一众下属,齐齐行礼。
“是,恭送庄大人。”
庄玮快行,离开客房,回到饭馆,骑上爱驹。
午休时辰未过,鄢恪可能身在家府,如是想罢,他速往南街鄢府而去。
没多久,鄢恪闻听下人通禀:“铜事中相庄大人登门。”
鄢恪匆忙整理衣冠,恭迎庄大人玉临。
二人一前一后,入座鄢府前厅。
奉茶完毕,鄢恪拂退左右,面向庄大人,神态恭肃。
“卑职拙词,或有失礼,上问庄大人,玉临寒舍,有何贵干?”
庄玮温煦浅笑,寒兰清幽。
“鄢大人可知,纵容他人,擅以朝廷命官自居,罪当何如?”
鄢恪做贼心虚,重重一跪,立时全盘托出,供认不讳。
“庄大人明鉴,卑职绝非故意为之,实是亲情当前,一时心软。”
“恳请庄大人,看在卑职仅存念想、尚未酿成大错,高抬贵手,宽恕一次,卑职保证痛改前非,坚决不再做此徇私枉法之行。”
庄玮拂手,示意他回座。
“鄢大人安心,我只问话,不含问罪之意。”
鄢恪松一口气。
“深谢庄大人宽宥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