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郑道忠气得就要扬手扇她一巴掌,郑十四郎见罢立即冲了出来阻拦。
“祖父,阿玥她只是一时放不下而已,我帮祖父来劝劝她就好了,祖父您别生气,她到底是我们郑家唯一的嫡女啊!”
也是拿来作为与皇室宗亲或世家联姻最好的筹码!
郑十四郎的这一句话好似提醒了郑道忠,郑道忠这才看着郑玥很是失望的重重叹了口气,方才大步朝皇宫方向迈去。
郑玥更伤心的哭了起来。
郑十四郎便劝道:“阿玥,别难过了,你若真这么喜欢高长恭,阿兄可以帮你啊!”
“你,帮我?”好似溺水中找到了一颗救命的稻草,郑玥又喜又害怕的问,“怎么帮我?”
“是啊,阿兄带你去见一个人,她能测算人之命格,也能改命,也许她能帮你达成心愿呢?”
……
郑十四郎将郑玥带到了邺城元子思中的一处酒馆,寻了其中一处雅间而坐,一扇巨大的云母屏风将雅间一分为二,郑玥坐下来时,可以看到对面女人投在屏风上的剪影,很是端庄高贵,仪态稳重有气势凌人的威压之感。
“女郎来我这里是想求姻缘?”郑玥还不知如何开口,屏风对面的女子便已开口问。
声音很柔和,给人母亲般的亲切之感。
“是,我阿兄说你有测算人命格以及改命之能,阿玥有一事相求?”
“你说!”
“阿玥要如何做,这一世才有可能与兰陵王高长恭长相厮守?”
“据我所知,兰陵王从南地带回来了一个女子,很是珍爱,已然娶为正妻!”
“是,阿玥自知无法与那女子相比,也取代不了她在长恭心中的地位,如今唯一的心愿便是这一世能长伴他左右!”
屏风后的女子便笑了起来,这笑中似乎带着一丝鄙夷和同情。
“倘若连你自己都承认已无法与那女子相比,你又如何能赢得高长恭之心?”
郑玥心中陡地一惊,似乎也被自己这般愚昧的想法给吓到了,想到自己从前不管去参加谁家的宴会,哪一次不是那些贵女们来巴结讨好她,多少世家大族的郎君们对她示好,想将她聘为宗妇,她及笄之后,到郑家上门来说亲的人也络绎不绝,这是郑氏这个姓以及家族给她带来的尊贵和荣耀。
而仅仅是因为长恭心中只有那个女子不再多看她一眼,她便变得如此自卑轻贱?
不,这不是她郑玥!
“郑玥,你亦是荥阳郑氏一族以合族之力培养出来的嫡女,君子六艺,琴棋书画,你亦样样精通,即便你现在的画技还比不上那位兰陵王妃,但若再勤加磨练,未必就能输给她!”
“要想得到高长恭的心,你就必须要学会爱屋及乌,委屈自己来讨好他人,哪怕你再恨这个人,也要如高长恭爱她一般敬她,爱护她,
直到有一日,你学会了她所有的本事,就能完全将她取代!”
郑玥听得似懂非懂,只喃喃自语般的说道:“我真的能取代她在长恭心中的地位么?可是长恭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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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只要你肯坚持,肯舍得,肯努力甚至不顾一切,那便一切皆有可能!”
郑玥听得心潮激荡,陡然间信心倍增,忙抬手施礼道:“还请仙姑指教!”
“投其所好,到她身边去吧,哪怕是只做她的一名婢女,你也有的是机会!”
……
萧锦玉正在练习李谧教她的握槊游戏时,府外便传郑玥与高延宗前来拜访!
此时兰陵王正好被高湛诏进了宫,郑玥的来访让萧锦玉很是意外。
“娘子,郑氏阿玥只怕是来者不善,阿秀最近也在邺城听到了一些有关这位女郎的事情,她好像说过此生非郡王不嫁……”
萧锦玉只是点头,暗道:按理上一次长恭说得那么明白,这位郑氏女郎也该死心了,如今却还要一头撞上来,又是为何?
“让他们进来吧!”
“娘子……”阿秀不解。
“让她进来,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好……好吧!”
阿秀正要朝府外走去,却见凤凰早已大步迈向府外,不一会儿便到了府门前。
郑玥与高延宗见到开门之人是凤凰,也微惊了一下,才随之一同来到府中。
郑玥一直低着头,不敢看这个容貌绮艳的少年,直到在他的带领下,径直走到后花园。
“今日四兄不在啊?”一路上未见高长恭的身影,高延宗不免问了一句,不知不觉便已到达目的地,乍一抬首,远远望见萧锦玉一身白衣戴着面纱坐于水塘边的石矶上,微风徐徐,白袂轻曳,竟似有一种不真实之感。
高延宗走上前,恭敬的施了一礼道:“四嫂,冒昧来打扰了!”
言罢又有些歉意问道,“你随四兄回邺城的途中受苦了,脸上的伤,是真的好不了了吗?那日我听说你会医,且医术十分高明……”
“嗯!”
萧锦玉只点头应了一声,便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郑玥,见她怀中还抱着一只匣子,微有些惊讶疑惑。
高延宗这才似乎想起郑玥,忙解释道:“哦,郑氏阿玥说她已经放下四兄了,但是还是想与四兄和四嫂做朋友,所以今日便带了新婚贺礼来祝福你们,
说起来,我们做兄弟的也不好,虽说你们还未在邺城办婚礼,可你到底是从陈国不远千里嫁到我齐国来的,理应在你们到达邺城的第一天便送上贺礼!”
说罢,他也命下仆搬上了一大只箱子,摆在萧锦玉面前。
“四嫂,这是我送给你们的,延宗是真心的希望你们能恩爱两不疑,携手到白头!”
听到最后十个字的郑玥还是控制不住的脸色发白,手都有些微微发抖,竭力压制心中的不快,才勉强挤出一幅笑容,也将怀中的匣子递到萧锦玉面前。
“郑氏阿玥也祝王妃与郡王能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萧锦玉让凤凰将那匣子收了起来。
这时,高延宗又极为兴奋的问:“四嫂,你当真能祈来雨啊?”
问完又露出满目的忧虑,“我齐国邺城已有一个多月未降雨了,若再这样下去,秋收必定颗粒无存,粮食成了最大的问题,而且我所预料不错的话,今年年底我齐国与周国必定还会有一场大战,到时候恐怕将士们的军饷都……”
“不会有问题……”萧锦玉含笑截断道。
听到她如此果断的回答,高延宗又好奇的问,
“那四嫂可否能算出,雨到底会降于何时?”
郑玥的眸中大亮,顿露期待。
萧锦玉余光中瞥见了她的神情,略微思忖了片刻,便答道:“应是三日后的午时三刻吧!”
“真的吗?真的能算到?”
高延宗十分欢喜道,竟然未有半分质疑。
“是!”
在萧锦玉毫不迟疑的一声答中,高延宗更是喜不自禁,拱手道了声谢,便告辞离去,他本想将郑玥也带走,可谁知郑玥竟道:“阿玥仰慕王妃之才能,不知可否时常来府中与王妃切磋画技?”
“郑玥,你在说什么,四嫂哪有时间与你切磋画技,三日后她就要祈雨了,这可关系到她的性命,你就莫要再来打扰了!”
郑玥鼻子一酸,似又要落泪,这时竟听萧锦玉道:“可以,不过,郑氏阿玥,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