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李谧兴奋道。
“既然二位郎君来了,阿玉倒是有需要二位相助的地方。”
“王妃不用客气,请说!”
“我想将祖珽这个人拉向我们这一方,所以,需要二位帮我查到他所有相关的资料,尤其是他的喜好与弱点!”
“这个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这种打听人隐私之事,我最擅长了!”
李谧笑道,卢煜很是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小子,你那什么眼神?你还鄙视我啊?”李谧瞪回去,斥道。
卢煜不甘示弱道:“你以为这种打听人隐私之事,只有你会,我也会!谁看不起谁?有关于这个祖孝征的事迹,我也是有听人说起过一些的……”
“说来听听?”
卢煜找到了机会,便兴致勃勃的说道起来。
“祖珽家里养了一匹老马,被称之为骝驹,大约只有十来岁年纪,然后这厮跟曹操一样最爱人妻,与一位寡妇王氏通奸,那王氏都有六十岁了,这厮还总是与王氏出入成双,在人前大大方方的打招呼,连中书侍郎裴让之都嘲笑他道‘卿那得如此诡异,老马十岁,犹号骝驹,一妻耳顺,尚称娘子’,哈哈哈,你们说好笑不好笑?”(注:耳顺指六十岁)
说完,卢煜一个劲儿的哈哈大大笑,发现自己笑了半天,没有一个人笑,方才纳闷的捂了嘴。
过了好半响,李谧才语带讥诮的说道:“你是很懂活跃气氛的!不过,这话你觉得你在你家郡王妃面前说,合适吗?”
卢煜没有想过合不合适,其实他只想逗自家郡王与小娘子笑而已,此际回头看了一眼郡王的眼神,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好了,那是连鄙视的眼神都懒得给一个的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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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煜,你是很闲,是吗?那两个杀手死了,剩下的那一个不用管了,是吗?”
“哦,是!还有那个凤仙居客栈的掌柜!”卢煜顿时如醍醐灌顶,“要管要管,那郡王我走了!”
说完,赶紧跑开了!
“原来这个祖珽是个这么有意思的人啊?”此时的萧锦玉由衷的发出了一声感慨,同时也明白了长恭为何在陆令萱提出让祖珽帮她看脸上伤痕时发这么大的脾气。
她看了一眼高长恭,又问李谧,“他还有什么事迹和优缺点吗?”
“事迹嘛,倒是有一箩筐,便都不是什么好事,偷、盗、赌、色,简直无所不能,至于优缺点……他总觉得自己是管仲在世,有宰相之才能,但却怀才不遇,遇不到好皇帝,他觉得皇帝们都眼瞎,看不到他的惊世之才,自信到无敌的存在!”
说到这里,李谧问萧锦玉,“不知这算是优点还是缺点?”
此时便是连不苛言笑的高长恭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对我们来说,算是优点,那就麻烦李郎君帮我挖一挖他这一箩筐的事迹了,顺便也挫一挫他的锐气!”
“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
……
“母亲,那个小娘子真的能祈来雨吗?儿子见她如此信誓旦旦,恐怕是真有几分本事,倘若她真祈来了雨,那母亲在邺城百姓心中树立起来的民望不就……”
此时邺城元子思中一座府邸内,穆提婆颇为担忧的问陆令萱道。
“谁说雨下了,就一定是她求来的雨?”陆令萱意味深长的一笑,道,“我们也可以祈雨!”
“我们?”穆提婆有些不解。
陆令萱便道:“我曾听萧鸾说过,这天象无论是风雨雷电、还是日食月食,都可计算,这本就是阴阳家的一种术数,但只可惜,这贱婢死的时候留了一手,将那些术数都给毁了……”
说到这里,似想到什么,眼中一亮,“不,也有可能并没有毁,而是让她的女儿继承下来了!
从前的那一次祈雨,我也不过是得了萧鸾的提示,方才设了那一局,以取得天子高湛的信任,以及邺城百姓对我的信仰,
可如今萧鸾已死,铜雀宫中的那位又是个冒牌货,没有什么真本事!
没想到几年之后,又遇如此大旱,高湛又要我来祈雨……”
在屋中来回踱了几步后,陆令萱担忧之余脸上忽然露出诡秘而莫测之笑。
“不过,这也算是个机会,倘若这位兰陵王妃真能祈来雨,那便将这场雨变为我所祈来的就好了,让她消失于铜雀台即可!“
“母亲的意思是,当雨真的降下来之时,杀了她,只要母亲再出现在铜雀台,那这场雨便是母亲所求来的?”
陆令萱点头:“是,所以,我们现在最应该知道的是,雨到底何时会来,而她的计划又是什么!”
“可是母亲,我们一直想在兰陵王府中安插我们的细作,不是都没有成功吗?又如何能得知他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所以,我们便要找这样的一个人安插进去!”陆令萱说着,看向了穆提婆,笑道,“郑氏阿玥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人选吗?”
第159章遣暗棋,布暗局
位于邺城中坛的郑氏府邸中,郑氏家主郑道忠听到孙儿十四郎的陈述后,不由得恼羞成怒。
“想不到这个高长恭竟然是个好色之徒,去了一趟南陈,竟被南朝女子迷惑到这般地步,他当真说不需要我郑道忠在朝堂上为他美言?”
“祖父,何止啊,人家压根就没给阿玥一个好脸色看,我看祖父您从前在朝堂之上为他苦心经营,屡屡为他得罪和侍中与陆郡君,那真是自作多情了!”
十四郎说着,竟是建议道:“依我看,祖父您就应该立刻止损,让阿玥与兰陵王联姻肯定是不成了,何不转投陆郡君与和侍中,有陆郡君与和侍中在陛下面前替您美言,我荥阳郑氏也不愁将来没有辉煌的一天!”
他话还未完,郑道忠便怒瞪了他一眼,厉喝道:
“那和侍中与陆令萱是什么人?我郑家世代清流,怎能与这等奸佞同流合污!”
“祖父,您就是把这世代清流几个字看得太重了,才导致我荥阳郑氏在齐国朝堂之上越来越没有地位,越来越不受皇帝的重视,陆郡君奴婢出身又怎么样?和侍中的祖辈乃唯利是图的胡商又如何?可他们现在都成了齐国天子身边的宠臣!”
“住嘴!谁怂恿你说的这些话!”
郑道忠一声厉喝,郑十四郎便不敢再说下去了!
一阵沉默之后,郑道忠忽然道:“兰陵王娶的这位女子,听说是出身于兰陵萧氏,我怎么觉得,曾经与这女郎有过一面之交?”
郑十四郎听罢,也似想到了什么,眸中不由得大亮,疑道:“莫非……是她?祖父,您还记不记得,儿在洛阳老宅之时,就曾遇到过一绝色女子,当真是美若天仙一般,也会医术,还擅画,她最后送给祖父的那幅画还自行烧毁了呢,这女子甚是诡异,还颇有些妖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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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十四郎这么一说,郑道忠也似想起来了,想起了那幅可与昨日冰井台夜宴图相媲美的一幅画,画中还题有诗,但他只看了一眼,那幅画竟然自行燃毁,道是他不配拥有!
此后好长一段时间,他都倍感可惜!
“不错,有可能是她,难道当真是姻缘天定?那时的她还与兰陵王不曾相识吧?却能在南地相逢而结为连理?”郑道忠忽地沉吟道。
“祖父,您怎么还为别人庆祝起来了?您的宝贝孙女受了委屈便不管了?”
郑道忠看了郑十四郎一眼,又大步朝着门外走去,正好便碰见郑玥哭红着眼,从街道上跑了回来,身后的一名婢女一直唤着:“女郎,小心!”
待郑玥走到了自己面前,郑道忠便问:“阿玥,你又怎么了?”
见是祖父,郑玥又很快抹干了眼泪,勉强笑道:“祖父,阿玥没事,阿玥只是一时还没有想通,放不下而已!”
“还是为了高长恭么?”
一提到高长恭,郑玥又忍不住泪如泉涌,郑道忠便怒道了一句:“高长恭不娶你,那是他的损失,阿玥,你是我郑家的孙女,以我郑氏的高贵,便是一个亲王你也配得,他高长恭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郡王而已,何况现在还沾了那妖孽一般的女子,将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说到这里,又叹息一声劝道,“阿玥,放下他吧!祖父再给你说一门好的亲事!”
“不——”郑道忠话刚落音,郑玥便跪了下来,竟是苦苦求道,“祖父莫要将阿玥许给他人,阿玥此生非高长恭不嫁,若是可以,便是与那女子同等身份,共侍一夫,阿玥也愿意!”
“你说什么?”
郑道忠有些不敢置信这话竟然是出自于自己孙女之口。
“祖父,如果可以与孝瓘商量,我愿意做右夫人,就像晋时的贾充,可以置左右夫人一样,我只想和孝瓘在一起,如果他真的很爱那个女子,那阿玥也不介意与她一同分享,
阿玥真的放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