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大胆。”桃花眸中墨瞳挪向那身子发颤的玄虎卫,“拖下去。”
“......你叫成柏,我记得你,小八爷待你很是关照。”段涛涛将手中青玉留青花蝶管紫毫笔放下,只这一句,不再说旁的。
游槐挑眉,一手撑着脸侧,沉静不语。
元宵抬眸瞧了一眼自家七爷,又瞧了一眼面上平静的段小爷,按兵不动,室内就这样安静下来。
段涛涛给自己研墨,墨条与砚台接触,一圈一圈发出轻响,并不闹人。
“写什么呢?”游槐忽然开了口,伸手拿过段涛涛方才练字的精纸,掀眸一瞧,纸上墨字极有笔者风姿,赫然写着‘心如止水鉴常明’几个大字。
“还不够平静么?”游槐偏头看向段涛涛,嘴角噙着笑,“还是在警示我?”
“并无此意,无心练字而已。”段涛涛认真研墨,并未对游槐对号入座之言感到惊慌失措。
“哼。”游槐轻笑一声,抿了一口淡茶,扫了一眼底下的玄虎卫又问道,“你如何看待此番玄虎卫失职之事?”
“拿钱不办事,理应如此。”墨条在砚台上边细细磨,段涛涛不抬眸,只是答着游槐的话,“不过总归不该越过主子去。”
“你的意思是,他们只是听从小八命令,并无过错?”游槐偏头垂眸,瞧见了那一圈一圈出浆的砚台。
“自然是有错。”段涛涛停了手,看向那名为成柏的玄虎卫,“若照你们的说法,你们听从小八爷之言,对于小八爷走失只是无心之失,若是受罚实觉委屈。可你们却将七爷嘱托置之不顾,既是拿钱办事,主子的吩咐你们抛之脑后,该当何罪?”
“这......属下知错,还请七爷责罚。”成柏闻言俯身磕头,带着几个玄虎卫朝游槐请罪。
成柏较其余几个玄虎卫,脑中清醒不少。
段小爷这一番话一来是叫玄虎卫认清自己错处,避免给七爷带来‘不论是非,苛责下属,滥杀无辜’的污名,二是将玄虎卫从‘险至主子丧命’变成了‘擅离职守,办事不力’,以此减轻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