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像他们初相识时一般,真心实意待他,难道他就忍心错过此景么?
尤晚秋却见着他极黏人,恨不得把她视线全锁在他身上,不由发笑。
“你这般粘人做什么?”
她不敢叫他“哥哥”,尤晚秋极敏锐,方才她就瞧出来,只要她叫他哥哥,他就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可他分明就是表哥。
不然她为何对他那般熟悉,又亲近,脑海里还有些关于他的记忆,虽有些混乱,但她还是认得出他来。
她笑着发问,晏景却没回答,他光顾着看她了,眼尾绯红,竟有些委屈。
尤晚秋被吓了一跳,只好讷讷道:“你想看我,就看好了,只是不许再笑我了。”
晏景“嗯”了一声,又伸手去捉她的手,尤晚秋手被他包在掌心,条件反射的想要抽回,但又见着他露出受伤的神情,只好将手塞到他手心里,对他讨好的笑了笑。
她不恨他,不想杀了他的时候,待他也是很好的。
晏景本该知足,但他在她这里,总是欲壑难填,抑忍不住跟她说:“你总是叫我哥哥,想必是忘了我的名字了。”
他的名字?
尤晚秋又开始思索起来,他该叫什么?她记得自己叫什么,姑母叫什么,那他呢?哥哥该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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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景却怕她叫出旁的人,连忙道:“景和,我的表字是景和,你……”
“妹妹怕是忘了。”
他真是疯了,竟真的认下他是她所剩无几记忆里的表哥。
尤晚秋听他承认,只莞尔一笑。
在晏景看来,她如今没了过往的记忆,对着他笑起来时,也是甜蜜的,那对梨涡在她白皙面颊下陷,像是湖中致命的漩涡,而她微弯起的眼眸,便是那带着薄雾的湖水,清澈的,叫他一眼就能见到底,是他能圈得住的地方。
“我知晓了,哥哥的表字是景和。”
她又问他:“那大名呢?我竟是连这个都给忘了。”
尤晚秋蹙眉,有些苦恼的模样,晏景却轻抚她眉心,握着她的那只手在她手心里写字。
“我叫晏景,晏是天清日晏的晏,景是良辰美景的景……”
他正说着,却被尤晚秋伸手掐了一下。
晏景笑问她:“怎么了?”
尤晚秋却冷声道:“你对我胡说八道什么。”
哪有对着闺阁女子,说良辰美景的,便是说什么好景不长,触景伤情,都比这般说法好!
晏景不知她所想,只道:“我生来就叫这名字,难道哪里碍着你了?”
莫不是她想起什么来了?
晏景不动声色的窥她,思索着若是她想起来了,他又该使出怎样的对策。
尤晚秋却是“哼”了一声,“你不尊重我。”
晏景松了口气,又笑道:“哪里不尊重你?你问我了,我便将名字再告诉你,我这名姓是天生就有的,是天清日晏碍着你了,还是良辰……”
“你还说!”
尤晚秋瞪他一眼,晏景却做出一副浑不在乎的模样来。
他点了点头,笃定道:“原来是阿奴听不得良辰美景这四个字。”
尤晚秋偏过头去,不理他了。
晏景却偏要招惹,掰正了她的脸,尤晚秋来了气,去掐他手臂,呵斥道:“表哥愈发不像话了!你再这般,我就要告诉姑母去!”
她的威胁在他看来像幼猫亮出的爪子,太过弱小,又天然可爱,反而激起人的恶意。
晏景想起她不久前那副恨他入骨的模样,又看着她如今在他手下,带着亲昵责骂他,雾蒙蒙的眼里没有一丝恨意,只是单纯的气恼。
她浑然不知那些过往。
好羡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