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凤道:“侯爷如今还没有吩咐,大概是因着姑娘尚且需人照顾,只是……”
“只是什么?”
杜鹃想站起身,缓一缓疼痛不已的膝盖再去问话,但却被彩凤按了回去。
彩凤秉持着最后的善心,提醒杜鹃,或者说提醒这院子里所有跪着的人。
“侯爷还没叫你起来,你若是贸然行动,那就是不尊主子,广阳侯府容不得这样的奴才,若是谁背着主子的话,自作主张,那就只能等着去张主事那儿了。”
张主事是广阳侯府里一个小主事,年岁已有六十,平日里不当差,但他一旦办起事来,那就是侯府内部要大清洗的时候。
还有人说张主事是侯爷从刑部专管刑讯的狱官里挑选出来的,手段阴狠无比,就是七尺男儿被他整治一番,出来都要没了半条命。
是以府内众人皆惧怕于他,平日里连这个人都不敢提起。
杜鹃抖如筛糠,感激道:“多谢姐姐救我一命。”
四处原本想起来的婢女们也都老老实实跪了回去。
彩凤只道:“不必多言了,我也不过是能救一时罢了。”
她说的云里雾里,杜鹃听得不大明白,还想再问,但彩凤已然走了。
后半夜里,晏景果然派人来修门,侯府修东西的工匠手艺再好,难免也有些吵闹。
尤晚秋倒是哭得累了,顶着吵闹声也睡了一夜,待第二日醒来,见到伺候她的婢女只有彩凤一个。
她张望了一下四周,奇怪的问道:“那些人呢?她们都去哪了?”
彩凤道:“如今她们正受着罚,自然不能来伺候姑娘了。”
尤晚秋皱起眉头。
晏景昨儿个才答应她,不把院子里这些老人赶走,怎么今日又出尔反尔了?
“侯爷怎么平白拘走了我的人,莫不是又要放一堆我不认识的人来伺候我?”
她语气愤愤不平:“昨儿个才答应的我,今日怎么又出尔反尔了!”
彩凤瞧她误会了,连忙道:“姑娘莫急,侯爷没把她们拘走,不过是罚她们在门口跪着罢了。”
“在门口跪着?”
尤晚秋眉心皱的更紧,她对着彩凤吩咐道:“那你去叫她们起来吧。”
彩凤摇了摇头:“她们是被侯爷罚的,侯爷罚人,一向是没人能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