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尤晚秋醒来的时候,晏景早已走了。
她伸手去摸他睡的位置,温度已然散去,想来是离开了许久。
这些日子都是如此,每每她醒来,晏景便没了人影,想来是公务繁忙得很。
若不是他这样忙碌,以他平日里恨不得把她揣在身上的黏人程度,尤晚秋也没有可能能抓着机会去筹谋要逃离的事情。
尤晚秋想着,又伸手去拨弄床头的铃铛,铃铛响起没一会,婢女们便撩开帘子,带着物什来伺候她晨起洗漱。
洗漱完了,彩凤又细心的给她整理衣物,伺候她穿上,又叫了专管梳头的婢女来给她梳发髻。
尤晚秋坐在梳妆台前,瞧着镜子里稍显苍白的女人,眨了眨眼,又去问彩凤:“彩凤姐姐,昨儿个侯爷说让我去找个外头的大夫来瞧病,你知晓哪里的大夫好么?”
彩凤摇了摇头,倒是喜鹊欲言又止。
尤晚秋知道喜鹊一贯是极沉稳,除非必要,否则都不怎么在她跟前开口,于是问道:“喜鹊,怎么了?”
喜鹊这才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回答:“侯爷今早便派人去外头请了大夫,眼下大夫正在外头等着来给您瞧病。”
晏景找来的人?
尤晚秋如今可不敢用,那大夫绝对会把她这头的消息如实告知他。
若是再查出些什么,她这辈子就等着被囚死在这儿了。
尤晚秋故意做出娇蛮模样来,将桌台上摆着的首饰皆扫到地上,金玉之物摔了一地,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奴婢该死!”
喜鹊不知怎么惹着了她,立即跪下去磕头,旁的婢女们也跪了一地,皆是战战兢兢。
尤晚秋却呵斥道:“关你们什么事情,犯不着你们跪我!”
婢女们听她这般说,面面相觑,是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纷纷朝着彩凤投去求救的视线。
姑娘平日里最听彩凤姐姐的话,这时候也只有她才能劝得动人了。
彩凤瞧见,叹了口气,起了身接过那呆愣愣的梳头婢女的活计,一边给她梳理发髻,一边温声问道:“姑娘今儿个这是怎么了,是这些小丫头不懂事,哪一句冒犯了您,您同我说说,我罚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