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看她,第一次的,他感觉尤晚秋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看着她,这是他的妹妹。
是在金陵的时候,天真乖巧聪慧,跟小尾巴似的跟着他,哥哥、哥哥的叫着,嘴甜说着一堆好话,跟他要饴糖吃的妹妹。
后来又闪过他去乡试那日,她打着哈欠,双髻松松束着红绳,绳下坠着的小铃铛叮叮当当的响。
阿奴岁数大了些之后,人有了主意,许是觉得以前做小尾巴的经历丢人,连带着有些别扭的不待见他,总不叫他哥哥。
他跟她说话,她也只是不冷不热的应付他,清凌凌的小脸板起,小小个子偏要下巴看人,傲气的很。
王闻序那时也坏,一看便想逗她,故意扯她的小头绳,引她气哼哼的瞪他,再用一些集市上的糖人,能牵动的木偶、小木鸟和新奇的话本来将她哄好,喜笑颜开,握着他的袖子,一叠声的哥哥、哥哥,央他将袖子里藏着的好东西交出来。
他收拾东西去乡试那日,见她哈欠连天,他那时不知她是为了他去贩首饰,只以为她躲懒,又去揪她发上挂着的小铃铛。
她却不生气,笑着拍开他的手,梨涡清浅,说等哥哥高中回来,自有贺礼相赠。
他心跳如擂,像是有火从指尖烧到心里……
“物是人非,人岂有一成不变的道理,金陵时候的哥哥,跟如今的哥哥,恐怕心境也不可同日而语,我待你,自然也不敢跟从前一般了。”
王闻序脑里突然显现了尤晚秋方才说的话,脑海里她的声音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