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皇嫂,孤日后的皇后,她的翊坤宫固若金汤,比东宫还安全,便是只苍蝇也飞不进去,赵贵妃有意扣留人质,你我将计就计,将弟妹安置在翊坤宫中,你也可以放开手脚,不必瞻前顾后。”
这是早定好的计策,赵贵妃此举必然惹得朝臣不满,宫宴当日,宗室王妃也曾被扣留。
但到了翌日,几个宗室联合上谏,那些李姓王叔们,连对着太后都敢直言相讥,气得太后将人放回后,一直闭门不出,信王一派恐怕急的不行,宗室不比朝臣,逼急了真跟赵国公府死磕到底。
晏景凤眸微敛,想到当下局势,“恐怕信王一党如今正惶惶不安,死期将至,便是蝼蚁,也要挣扎不休。”
李恒笑得恣肆:“那就让他们挣扎,最好大闹一场,咱们也能得个师出有名。”
信王一派如今不过垂死挣扎,晏景跟李恒都自信他们活不过兵变那日。
但尤晚秋那里……
晏景眉头紧锁,明明宫中安全的很,他却隐隐生出不安,胸口处被刺穿留下的伤痕灼痛非常,空气中弥漫着潮腥,像是血气,也像苦涩的泪水。
“轰隆”
一道惊雷落下,闪电划过之后,便是震耳欲聋的雷鸣声。
李恒偏头去听,了然道:“冬雷,好兆头。”
晏景起身告退,出了正殿,外头白蒙蒙的,是一片片的雪,积压起来,堆在屋檐上。
他不知为何想起来,去岁这个时候,他的阿奴让小厨房的人煮了许多汤圆,他们金陵人冬至好吃这个,芝麻花生馅的,糯而甜。
寓意也很好。
等接她回了府,就再吃一回好了。
只是不许她吃太多,糯米黏腻,她吃多了,克化不了,身子难受,必定要找借口故意折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