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因着老广阳侯在军中的声望,晏仲安亦是上过疆场之人,即便年老,也胜过许多没见过兵刃的庸腐文官。
二来晏氏有人加入信王党派,也可挑拨晏景跟李恒的关系,晏景生母康平长公主嫁与赵国公次子,其族人投了信王一派,那他本人立场,难道就不可疑?
太子与天子不过一字之差,一步之遥,自然也有如天子相差无几的多疑本性。
一旦二者相互怀疑戒备,甚至相互攻讦,信王党便得了可乘之机,可浑水摸鱼。
不过现下看来,他们这计划实在低估了君臣二人之间的信任。
晏景自开蒙过后便与李恒相交,名为伴读,实为陛下管制在外打仗的广阳侯所留下的质子。
而李恒当时也不过是母后早逝,为陛下所不喜的太子,手上无权,空有太子之位,若非信王乍然痴傻,说不定东宫早已易主。
李恒便是再多疑难测,待晏景跟刘广陵这等自小一块长大的伴读还是不同。
伴读跟太子本就是死忠党羽关系,给信王八个胆子,他都只敢在背地里设计挑拨晏景跟李恒的关系,但绝对不敢将他招揽到麾下,将近二十年的交情,谁敢信晏景是真的背叛,还是想着暗中卧底。
李恒也心知肚明,晏景看着又冷又倔,私事上时不时让人头疼,但于公事之中,却没有半分缺漏,更甚者待他忠心耿耿,视若兄长。
广阳侯上两代侯爷都为国战死,晏景若敢谋朝篡位,便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不忠不孝之徒。
虽是皇室亲眷,但碍于是公主之子,毫无争夺皇位的可能性,李恒脑子有病才去怀疑他,说句不吉利的,哪天李恒倒霉众叛亲离,估计也就晏景能舍命去捞他一把。
刘广陵也有心,但能力太差,人也懒的很,事情交到他手上,不犯错就是他最大的功劳。
李恒心下嗟叹,就不该让他偷偷躺平,脑子都给躺傻了!
“你夫人置于府中,难免不受危险,宫中有金吾卫相护,孤也将她安排于左昭仪身侧,戒备森严,王闻序也私下跟信王党内的人联络,不会让人有所进犯。”
晏景听罢,挑了挑眉,“左昭仪?”
李恒随手从手边桌台上摘了颗葡萄丢他身上,在椅上躺的东倒西歪,混不吝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