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君侧的名号打出,那便是名正言顺,自陛下风疾,太子坐镇朝堂,经年累月下来,早不复当年被信王一派压制的模样。
赵国公也是心知若不趁早下手,日后只能是钝刀子割肉的下场,索性放手一搏,连扣押家眷这等招数都要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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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如此地步,养心殿里那位缠绵病榻的陛下,只怕是两方交战的傀儡,无论哪一方赢下,陛下都只能被奉为太上皇,幽禁荣养于宫中了。
王伏也谏言道:“殿下应早做打算,赵贵妃母子于陛下身边,难保不会借此矫诏窃国,一旦如此,陛下的安危,本朝的社稷,又该置于何地!”
此言一出,反对之声也渐渐熄灭,在场皆是太子党朋,一旦信王称帝,他们便是砧板上的鱼肉,要任人宰割。
晏景睨了一眼席元谭,朗声道:“席大人乃是金吾卫右将军,掌宫禁宿卫,维护陛下安危之重任,自当交由席大人。”
席元谭当即后背一凉,这要是出了事,那他岂能背得起锅?
“殿下,赵肃与上将军蔡祺相为党羽,蔡祺于禁中势力远胜于臣,此举未必有冒险之嫌。”
晏景听罢,只冷笑道:“席大人是觉得自己不堪重用,不能秉持护卫陛下之责了?”
金吾卫本就是为了保护皇城和皇帝的安全才创立的机构,若连护卫皇帝都做不到,那就是大大的失职。
席元谭哪里敢接下晏景这话。
若当着太子跟众臣的面承认他不堪重用,那官职岂不是要被一撸再撸?
可若应下此事,陛下出了事,那他最轻也要被治一个办事不力之罪……
席元谭额头冒汗,堪称是左右为难。
李恒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对着席元谭道:“那父皇的安危,就要交右将军手上了。”
又带了抹浅淡的笑意:“右将军,孤信重你,才将此大任交由你手,你可不要辜负孤的信任。”
席元谭后背湿透,只觉得在场的同僚们或是艳羡他被委以重任,或是皱着眉表不赞同,还有一直静观其变的揣测者侍立一旁……其中错综复杂,难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