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部队还没走。
果然,没过一会,一道更加轻盈的脚步来到了这棵树下。
花桐全身的汗毛在土布的掩饰之下,从头顶一瞬间蔓延到了脚板底。
那是一股危险的气息。
她连呼吸都不敢呼吸了。
要是被抓到,别说安安静静的当个二脚羊了,现在有没有命都不好说!
她一定会是成为那个杀鸡儆猴的鸡!告诫所有人不许逃跑,不许有任何违逆之心!
树枝轻轻地被踩断,“嘎吱”。
仿佛踩到了花桐的心上。
她一直在祈祷,赶紧离开,赶紧离开……默念了不下三十次,树底下的那位蒙面人才离开。
马车缓缓向前驶去,花桐的半边身子已经麻木了。
她赶紧换了另外半边身子来支撑自己的重量。
依旧不敢动。
一直到半个时辰之后,她觉得应该安全了,才悄咪咪地伸出了自己的头。
全麻了。
现在动手术会不会没有痛觉,比麻醉药还要好用?她有种逃出生天的侥幸感。
头伸出来了,手伸出来了,脚也伸出来了。一条重新长出了头跟手脚的毛毛虫缓慢地从树枝上移动。
耳听八方,眼观四路。这条路安静的跟从没有人走过一样。
如果前方没有那堆死人就好了。
死人?花桐想起了郑爷。
她沿着路边低着身子,一路快速地挪到郑爷的身边。
他的身上被脖子大动脉的血浸染,斑驳,似乎还被人踩了好几脚。
她翻了好几下,户籍文书早就被大荆拿走了。
她一点都不意外。
她又往剩下几个人身上翻了好一会,一点东西都没有了。
她甚至把他们的鞋底都撬了,一点东西都没摸出来。
她实在是很失望。“搜刮得这么干净!”
难道她要开始两手空空,什么东西都没有,浪迹天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