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筠绞着手指,道:“是不是身子......还不大好?”
赵瑾容道:“能多不好?咱们隔多远?京师都能回苏州,碧梧院走不到芷兰斋?况且她那个身子,黄医官都没有开药,一直是食补的方子,吃了多少时日了?不咳不喘,每次见面都好好说话的,不过就是弱了一些,怎么就出不得门了?”
陶若筠无话可说。
“如果只是她不来我们院子,我也没那么大的意见,大不了就当她不在好了。”
陶若筠一听便知道还有其他的事情,因此也不插嘴,由着赵瑾容继续说。
“前些天,我去婆婆院中,偶然看见我屋里那两个哥儿帮你送孩子回去,我就顺嘴问了婆婆一句,碧梧院的孩子可曾去过,婆婆当时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我猜着不常去,回来就给阳哥儿说,下次下学跟那两个弟弟妹妹说,一起过来找阿保玩耍,然后去见祖母。可是没有一个过来的,说是母亲让他们下学了就回去,要好好做功课,不能偷懒。”
陶若筠听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垂着头。
“不是说高门大户礼仪周全么?怎么见个婆婆都那么难?自己身子不好,不去就罢了,好歹让孩子常去啊。住在两个院子里,跟住在两个城里似的,我们不去竟然都碰不着面。”
陶若筠见赵瑾容今日说话又急又快,明显是生了气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急的直想挠头。
“要不......我们去带上她看望婆婆?”
赵瑾容哼了一声:“婆婆又不傻,她能看不出来么?我懒得做这些戏,讨不到一点好,没准还招人家厌烦。”
说到此处,赵瑾容或许是脾气撒完了,终于想起了陶若筠一开始说的陆离一家子的事。
“对了,差点给忘了,刚刚和你说的不要去打听陆家的事,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我问你,你后来可曾见过陆家这个老爷子?”
陶若筠摇摇头:“自打退婚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赵瑾容这次放缓了语气道:“书上说,富贵不能淫,你知道这事有多难么?”
陶若筠不知道,她又没有淫的念头。
“这陆家,就是一笔烂账。爹不是爹,娘不是娘,儿子吧,是你们家帮着使银子才让他家有机会祖坟冒青烟。”
“这老爷子,都快成青楼常客了,今天也不是第一次闹了。上一次闹,是在玉堂街,敲一个妓子的门,没有敲开,当时喝多了酒,在门外闹了起来。”
“今天又是在自己的亲家母面前,这事说起来要多丢人有多丢人,回去指不定怎么闹呢。我看这男人是改不了的,你打听不打听,也是帮不了陆夫人的,何苦趟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