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怨毒:
“我若做不了家主……呵,阮河、阮渐姜,还有阮萳之那臭小子,都别想继位!”
声音之大,上辈子说不准是个喇叭投胎。
听力敏感的常怀瑾让他喊得都忍不住捂住耳朵。
阮蔚看戏看的微微张嘴。
她这三叔真是一点儿没变。
一把年纪了、光长皱纹不长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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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阮河的主院附近这样吼叫,依着阮河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性子,三叔这是生怕自己活的太久咯。
阮蔚忍不住琢磨起不对劲来,阮仲目光短浅、又暴躁易怒,从来都是被人当枪使的性子。
他与阮河合谋杀害父亲后也没争过家主之位啊,怎么现在计较起来了。
除非,他手里有阮河的把柄——
难怪阮河正值壮年就身体不适急着退位。
阮蔚想到此,忍不住笑。
老天爷,错怪你了,你还是待我不错的~
最终。
阮仲无能狂怒了一番。
还是被那女修温声细语的哄走了。
等他二人走远了。
常怀瑾才凑过来,“师姐,这是你三叔嘛?”
“对啊,”阮蔚心情不错,“你听说过他?”
常怀瑾点头,“他干了挺多糠糟事儿的,在世家间风评可差的够呛。”
阮蔚就笑,“是啊,好枪杆,指哪打哪。”
三叔这嗓门级别,怎么也得是个迫击炮。
这种精神状况,值得所有人表扬。
“枪杆?”
常怀瑾问,“师姐,枪杆是什么?红缨枪的木杆吗?”
她只说是阮家地方话,勉强组织语言给他解释清了意思。
常怀瑾恍然大悟:
“那我也是师姐的枪杆,师姐指哪我打哪!”
阮蔚:……谢谢,但不必。
我知道你很热情,但你先别热情。
阮蔚敷衍的嗯嗯两声,扭头继续观察着主院里的动静。
阮河沉得住气,被人指着鼻子骂了一通还能忍的住。
忍者无敌。
由此可见,他必有大招——
这时天已渐暗,橘黄色日落光线落下,配合着阮蔚阴恻恻的笑容。
“师姐,”常怀瑾有种不祥的预感,第二次试图阻拦,“时候不早了,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不急。”
阮蔚笑笑,温声细语,恶魔低吟:“师姐带你去打劫我大伯~”
“咱们今天就发他一笔不义之财!”
提到发财,阮蔚整个眼睛都亮的堪比日照。
常怀瑾:夭寿啦!师姐已经不满足于小偷小摸了——
这提议对常怀瑾这种从小接受着世家规矩教育的小孩来说真是格外的离经叛道。
而且修真界主流还是偏向光明磊落的,少有使计。
更别提现在他做的这些了,偷偷摸摸在别人家里埋东西就算了,现在师姐还撺掇着他揣点东西再走。
看他犹豫,阮蔚深谙吊驴要给胡萝卜的道理。
她转过头去,微微睁大双眼,眼下泛红,“三师弟,你看通州人都穿的那样好看,我与握瑜却没有;还有大师兄,渡鸦都跟了他多少年啦,连个剑穗也买不起……”
美人欲泣,格外叫人怜惜。
糟了。
师姐你这不是能认识到自己的美貌作用吗?!
但你别用在这啊——
话虽如此。
常怀瑾,“好的师姐,我们走吧。”
上钩。
阮蔚转脸就一派冷肃。
常怀瑾:虽然但是,是不是变脸有些太快了呢?
她指着主院右后方的屋子,“这是我爹的私库,我爹死后就被阮河私吞了,看屋外把守人数,阮河应该把自己的东西也搬进去了。”
阮蔚,“我能破阵,但是需要一定的时间。”
常怀瑾利索道:“师姐需要我做什么?”
“跑,”阮蔚从芥子袋中取出一沓疾速符给他,“绕着圈儿跑,把他们引开一刻钟就够了。”
阮蔚,“阮家侍卫多金丹,其中也有元婴。可能会有点危险,这些法器你都拿着,我在上面刻满了防御阵。”
若是大师兄在这,溜人的事就会交给大师兄,他皮糙肉厚,就是被追上了也不怂。
而且大师兄那面瘫,若是用来挑衅,肯定效果翻倍。
常怀瑾毫不犹豫接过,他笑道:“没问题,师姐放心,保证引满一刻钟。”
阮蔚还是有些不放心。
她忽然想起自己破开黑衣人领域时那一点牵引着她的气机。
她摸到了突破金丹的壁障。
“看我。”
阮蔚抬手布了个更大的隐阵,周边气息顿住。
这也是阮蔚第一次尝试。
她伸手,指尖渐渐凝出一团湛蓝灵气。
灵气渐渐分散,凝结,最终缓缓团作一拳头粗细的水流来。
看见水流,阮蔚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