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芸的酒量远远不如这二位,但即便细水长流,也喝高了,小脸驼红,眼眸潋滟,比平日更加娇美。
程小蝶大着舌头给沐芸出主意:“芸姐姐,你如今已经是大宁县主了,今非昔比,咱不再伺候那个什么梁国的四皇子了。依我看,让他写份休书,彻底离开他。”
“说什么呢你?”裴琳琳打断程小蝶的话头,“你真是喝多了,写什么休书?人家芸姐姐又没嫁给他。”
“失言,失言,瞧我这张嘴,怎么就不听使唤了。”程小蝶拍了拍沐芸的肩膀,“我的意思,就是让他写份文书,还你自由。今后,你也不必回梁国了,就留在我们大宁吧,我给你说门好亲事,咱们姐妹还可以经常见面,该有多美。”
“得了吧。”裴琳琳撇嘴,“你还给别人保媒拉纤?你连你自己还没嫁出去呢。”
程小蝶凤目一瞪:“我是嫁不出去吗?我是不想嫁,你知道有多少公子王孙,做梦都想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我可不想早早地被男人搞大了肚子,那样我还怎么耍枪弄棒。”
“羞羞羞,挺大个姑娘,怎么说话如同乡下老娘们儿似的,糙不糙?”裴琳琳哂笑道。
沐芸没有说话,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个姑娘逗嘴。这时,她想起了营县浴血抗敌的惨烈场景,那么多士卒和百姓战死在了城楼上,自己和卉儿能够活着回来,已是万幸。眼前这种平静祥和的日子多好啊,闲暇时,喝点小酒,唠唠家常,享受有滋有味的人间烟火,不再为了活命而拼命,这才是人们该有的生活。
程小蝶摆起了手:“芸儿,我觉得你这趟营县之行太冒险了,我真为你后怕。你说,万一你死在那里,该有多憋屈。为了那个劳什子四皇子,把自己的小命搭上,岂不是含恨千年?”
“小蝶,你会不会说话?什么死啊活的。”裴琳琳责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