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刘秀芳失业已有三日,她借着做家务闷头发泄,等发泄差不多了,又快没了家。
说没个心事,谁也是不信的,当然也是不可能的,嘴上硬,死命说着自己没事儿,心里多少还是苦闷。
可再苦闷,日子也还是要过的。
虽然周六还得上班,刘秀芳也没想起大早,不用烧炕,一把柴就能够她吃个疙瘩汤,起那么早做什么。
“你一直挠门干什么呀,天还没怎么亮呢。”刘秀芳背心外面松垮搭着件外套,睡眼朦胧。
大黄狗急得厉害,一边挠门,一边吭吭——炸了,要炸了,放本大爷出去!
死命要走,估计是恢复了,流浪的狗要自由,刘秀芳有了点数。
穿好衣服,推开屋门,大黄狗一下子窜出去,新鲜的院子,没一点气味,尿不出来,又有点想挨处尿一点。
就大黄狗陷入两难的短暂功夫,刘秀芳已经开了大门,伸了手——请!
大黄狗没个经验,嗷呜一嗓子跑出去,就往胡同墙根抬个后腿,大门嘎吱关上了。
唰——唰——淅沥……沥?
尿一半儿,大黄狗崩了,死穷鬼不要它了。
呜~嗷~
哀哀切切,最后那点子淅沥沥顺着皮肉往下淌,狗生无望。
呜~嗷~嗷~嗷~
好一个凄凄惨惨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