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少夫人,佟姑娘喜得千金!母女平安!”
产婆眉开眼笑地讨赏,良姜悬着的一颗心方才落下。
数月前将军府千金佟昭儿未婚先孕,寄住在阜城方宅养胎,良姜谨慎照料,今日总算瓜熟蒂落。
而且,戍边西凉的夫婿方乘煦今日终于凯旋荣归,可谓双喜临门。
“砰!”
产房的屋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一道高大清俊的身影席卷而入。
良姜被撞了一个趔趄,桌角磕到腰眼儿,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产婆大声叱骂:“哪来的野男人!这妇人的产房哪能随便闯?”
男子却对二人视而不见,阔步而入,径直扑到佟昭儿床前,满是急切。
“阿昭,我回来了!”
佟昭儿疲惫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乘煦,你怎么才回来?快要疼死我了!”
男子紧捉着佟昭儿的手,搁在唇边温柔摩挲:“都是我的错,日后我绝对不会让你与咱们孩子受一点委屈。”
良姜这才认出,眼前这个对佟昭儿信誓旦旦的男子,正是自己许久未见的夫君方乘煦。
瞬间如皑皑白雪覆顶,遍体生凉。
婆婆说,照顾佟昭儿是为了讨好将军府,能让被罢黜的方乘煦早日返京。
良姜无法拒之门外,精心照料数月,对于佟昭儿的娇奢跋扈,颐指气使也不作计较。
但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佟昭儿腹中的孩子,竟然会是自己远在西凉的夫君的!
怎么可能?
寸长的指甲掐进手心里,疼得钻心。
产婆见多了内宅的风流韵事,古怪地望了一眼良姜,识趣地退出去。
方乘煦背身而坐,浑然不觉良姜的存在,泪眼婆娑地说着情话:
“阿昭,你为了我众叛亲离,名节尽毁,等我封赏下来,功成名就,我就去将军府提亲,正大光明地迎娶你进府。”
佟昭儿眼梢扫过门口良姜,眸底掠过一抹得意,稍纵即逝。
“那良姜呢?你如今飞黄腾达,她这种贪慕虚荣的女人怎么可能轻易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