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发话,那些宾客更不敢吱声了。
有人甚至改口夸赞道:“周监丞纯孝,定能上感动天。”
“老夫人在天有灵,也会倍感欣慰的。”
他们仿佛被点醒了一样,一群人摸准了贝婧初的态度,纷纷夸赞周欢酒对亡母的孝心,以求在太子面前留个好印象。
仿佛方才一个个拿着礼法压人的不是他们一样。
周欢酒攥紧了贝婧初的袖子,感到何其讽刺。
今日平淡的度过,次日朝上,好些御史上奏参周欢酒身为周誉的长女,却为出母守孝。
童怀恩作为太子党,不可能看着自己人被弹劾,向御史辩驳道:“为父后者,出母无服。”
“周监丞又不是嫡长子,怎么不能为母守孝?”
御史明显有备而来,老神在在:“太子殿下也不是嫡长子,难道就不是储君了吗?”
“......”
这话还真不好接。
御史乘胜追击:“现在女子也能继承父亲的家业,周监丞身为继承生父家业的长女,自然是为父后者。”
“莫非这些女子既要又要,又想做继承者,又不想承担继承人的责任吗?”
“你......”
他被说得卡了壳,其余人也找不到辩驳的方式。
即使私心里觉得周欢酒并没有过错,可情谊是情谊,礼法是礼法。
即使周誉那点家产对周欢酒来说连塞牙缝都不够,但她就是因此,不能为母守孝。
皇帝突然唤道:“太子。”
贝婧初起身。
“你如何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