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婧初知道,现在皇帝反常,她最好的做法就是乖顺一点,说一句‘任凭陛下做主’。
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太过招摇碍了皇帝的眼,纵观古今,少有储君的势力能比得过她。
以前皇帝觉得她弱小,所以尽力扶持,却突然发现她已经成长到能和他对抗的程度,暗生警惕。
贝婧初的话吐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她不知道皇帝会如何决断,若是真认为周欢酒有错,又会如何责罚。
若是人犯了礼法,人却无错,那便是礼法的错。
她缓了缓,坚定了想法,现在皇帝见她不顺眼。
就算装乖,也只会得到一句‘毫无主见’的评价,还不如说实话。
“儿以为,周监丞为母守丧,天经地义。”
“出母无服,有悖人伦。”
“子孝母,是天性,是回报生恩、养恩。”
“若因母亲出门,便视其为亲缘断绝,才不配为人。”
皇帝点点头,表示肯定。
“说得好。”
贝婧初却没放松,总觉得有更大的后招。
“既然太子纯孝,即日起,便将生母接入东宫奉养。”
“祁氏虽不为后妃,对太子却有生恩,理应受到尽孝。”
他望向贝婧初,“太子作为臣民表率,理当以身作则。”
“......儿遵旨。”
冷宫里,祁氏虚弱的抱着怀中的布团,当做婴儿般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