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自请领罚。”

贝婧初再开口的声音很轻:“......去吧。”

她的背影消失在昏黄的暮色里,书房内亮起了烛火。

皓月蹑手蹑脚地剪断一根过长的烛芯,跳动的火苗安静下来。

宫人的呼吸也安静下来,没人打扰她。

贝婧初发了一会儿呆,脑中的思绪有些乱。

人是不可能不犯错的,她理解。但是她总觉得,一些距离在不自觉间越来越远。

当挚友和下属的身份合为一体,并互相冲突的时候,一种身份会慢慢的淡掉。

最后只能止步于君臣吗?

初初,念儿。

殿下,爱卿。

直到一声通报将她唤回来:“殿下,左卫率统领蒋珑守,说有奏于殿下,想当面奏报。”

“让他进来。”

说罢,一直到他进来,行礼到平身,贝婧初都没有抬头。

然而他第一句话,就给了她一个平地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