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被排斥在权力核心之外的下层豪强,如今再也不肯屈服于现状。他们自然而然地提出了参与政权的强烈要求,然而想要成为正式的官吏却面临诸多困难。盐铁官营制度的废除,在某种程度上,象征着中央集权势力的逐步削弱,而豪强割据势力则趁势不断增强。
窦太后临朝之时,除了要面对复杂的内政问题之外。对于周边敌对势力的战争,也是她不容回避的问题。
这个时期,已经归附汉朝的南匈奴单于,怀着恳切的心情上书,请求出兵进击北匈奴。窦太后将单于的这份言辞激昂的奏章,交予对军事了如指掌的耿秉过目。
耿秉经过深思熟虑,认为采取以夷攻夷的策略,对于国家而言益处颇多,应当应允这一请求,并且满怀热忱地表示,自己甘愿为国家效力,不惜赴汤蹈火。窦太后在权衡利弊之后,初步决定采纳耿秉的建议。
然而,尚书宋意,却有着不同的考量。他充分考虑到鲜卑,可能带来的隐患,于是奋笔疾书,上书表示反对。面对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窦太后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时之间难以做出最终的定夺。
就在此时,恰逢齐殇王子都乡侯刘畅,前来吊唁国丧。窦太后对刘畅多次予以召见,并加以宠幸,还派遣他到上东门任职。
这一安排,在无形之中分走了窦宪部分宫省之权,窦宪因此心生嫉妒与怨恨。为了维护自身的权力,窦宪竟然丧心病狂地派刺客暗杀了刘畅。
窦太后得知此事后,怒不可遏,盛怒之下把窦宪禁锢于内宫。窦宪深知自己犯下大错,害怕因此被处死,便绞尽脑汁,想出了自请出击匈奴来免除死罪的办法。
于是,在十月乙亥这个特殊的日子里,窦太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最终任命窦宪为车骑将军,统领大军讨伐北匈奴,同时任命执金吾耿秉为副将,协助窦宪完成这一艰巨的使命。
公元89 年的夏六月,骄阳似火,窦宪率领大军在稽落山,与北匈奴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战场上,金鼓齐鸣,杀声震天,窦宪指挥若定,汉军士气高昂,奋勇杀敌。
最终,窦宪以破竹之势大破北匈奴,取得了辉煌的胜利。随后,窦宪登上燕然山,刻石勒功,以铭记这一伟大的功绩,之后班师回到京师洛阳。
北匈奴单于,为了表示臣服和修好之意,派遣弟弟右温禺鞮王,来到汉宫侍奉窦太后。然而,窦宪却对此颇为不满,指责北单于没有亲自前来,认为这不足以显示北匈奴的诚意。于是,窦宪奏请窦太后,送回北匈奴王弟。
九月庚申,窦太后鉴于窦宪的赫赫战功,升任窦宪为大将军。窦宪的地位一跃而升,位列三公之上,仅次于太傅邓彪。在这样的尊崇地位下,窦氏兄弟逐渐迷失自我,日益骄纵起来。
当时,窦氏一族骄横跋扈,气焰嚣张,其威名权势威震海内。他们的党羽如同蛛网般,遍布各大名都大郡,趁着窦氏得势之机,肆意敛财。贿赂之事蔚然成风,州郡官员纷纷望风迎合,整个天下,陷入了一片骚动不安的局面。
他们争相欺凌无辜百姓,肆无忌惮地掠夺财物。甚至公然攻击亭台,驱赶官吏,毫无顾忌地侵犯妇女,其暴虐行径日益严重。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却又申诉无门。
大司徒袁安、司空任隗以及相关部门的官员,心怀正义,多次挺身而出,对窦氏的种种恶行进行弹劾。然而,他们的努力却如石沉大海,没有产生任何实质性的成效。
尤其是窦太后的弟弟窦景,更是无法无天,纵容其奴仆在道路上公然拦路抢劫。那些商贾们一旦听闻他们的到来,就如同惊弓之鸟,赶紧紧闭门户,谢客停业,就好像在躲避穷凶极恶的盗寇一般。
而与此相关的管理部门,或是出于畏惧窦氏的权势,或是自身的胆怯软弱,竟然没有一人敢上奏章,检举窦景及其奴仆的罪行。
这种权贵横行霸道,欺压百姓的现象在许多朝代都曾出现。它不仅反映了封建统治的黑暗与腐败,也揭示了权力失去制衡所带来的严重后果。
窦氏的暴虐行为,严重破坏了社会的公平正义,扰乱了社会秩序,使得民众对朝廷的信任度大幅降低,社会矛盾日益尖锐,为社会的动荡埋下了祸根。